烈阳和凤七足下一滞,对视一眼,抿抿唇,欲要转身见机行事。身后再度传来重型武装军的厉声低喝:“你们俩怎么回事?谁让你们横冲直撞在这里瞎跑的?!‘临检’这两个字没看到吗?!”
“对不起!对不起!军爷,我们不是故意的……我儿子还小不懂事,又生性顽皮,我怕他四处乱跑冲撞到别人,就想跟着他……不知道这里要临检……你们大人有大量,原谅我们这次吧……”
“哼!要是人人都像你们这样乱跑乱闯,我们站在这里干什么?没事找事啊?!”
“不是的不是的,因为平时没见这样过……我怕孩子挤散了,所以想跟牢他,真不是故意的……”
“哼……”
“行了行了,老a,放他们进去吧,一个是孩子,一个是女人,怎么都不可能是头儿要找的对象……”
“没听到吗?还傻愣着干什么!赶紧进去赶紧进去!蠢女人!连个孩子都看不住……你们都听好咯,要坐船就按次序排队进去,谁敢横冲直撞,小心老子手里的枪不长眼……”
“多谢军爷!多谢军爷!石头,听到没?!从现在起,要紧紧握着阿妈的手别放,也别再乱跑了……”
“知道了,阿妈……”
…………
听完这番对话,凤七和烈阳才轻舒了一口气。还以为指的是他们呢,差点就转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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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看来,目标应该是赤焰,且看这情形,赤焰他们,昨晚上应该已经离开这里了……”
用昨晚上在岛镇上“顺手牵羊”“借”来的钱买了两张渡轮票,随着人流挤上渡轮,并在角落的位子坐下后,烈阳佯装咳嗽,掩着唇,对凤七低低说道。
凤七假装替他捶背,在他耳边低语道:“未必……我刚看到雷霆了……”
“什么?”烈阳闻言,顿时大吃一惊,“赤焰不是有船吗?怎么也没机会离开?”
“许是……他们不知道线路,想在拜神岛探听,却遇上奇蒙派人来监管船只了……”凤七伸手在烈阳背上有一搭没一搭地拍着,如是猜道。
“唉……”烈阳一听,也有些头大,“既然这里有排查,靠岸肯定也有……但愿他们都有乔装打扮过……对了,你刚说看到雷霆了?别说他还是那身训练服哦?”不至于那么傻吧?
“那倒没有。若真是,早就被截住了,哪里还有机会混上船……不过,没你乔装的这么像模像样就是了!”凤七说到这里,看着烈阳一呼气便吹得假胡子直翘的模样,有些好笑。
“你还笑?!不是说我这个‘爷爷’是病重去陆地求医的吗?这样还笑得出来?!没良心……”烈阳见凤七似笑非笑睇着他的神情,不由也松了神色,边继续假装虚弱无力地咳上几声,边压低嗓子调侃起凤七。
“你说,那些人会不会也是奇蒙派来‘的?”凤七佯装无意识地扫了一圈自己和烈阳所在的上层船舱,不时有乘务员从两条过道走来走去,遂怀疑地低问。
“有可能。我们能想到乔装易容,奇蒙也会想到,就看谁骗得过谁了……”烈阳说着,也顺势往船舱内扫了一眼,恰好看到其中一名乘务员因渡轮遇浪摇晃不已而差点跌倒时、迅速抓住拉手杆旋身立住的一幕,暗道:哪个乘务员有这么好的身手?肯定是“血??钡娜宋抟闪恕??p> 两个半小时的渡船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大半。意味着离陆地越来越近了。
“我去趟洗手间。”在还有四十分钟就要到岸时,凤七忽然起身说道。
烈阳狐疑地看了她一眼,“半个小时前不是刚去过吗?又没喝水,哪来那么多尿……?”听起来,还真有点像爷孙俩的谈话内容。
“大号不行吗?”凤七面无表情地挤出一句,随即往洗手间方向走去。
留下满眼不解的烈阳,挠了挠头,扫到邻座的视线,不由打着哈哈笑道:“瞧我这孙女,多说她两句就撒气,真是被宠坏了,等回了家,非得让她爸妈好好训训她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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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死的!”洗手间内,凤七瞪着内裤上那抹猩红的血迹,半天挤出一句脏话。
怎么办?重生后第一次来初潮,却是在跑路的环境下。除了身上这套临时“借”来的短袖裤装外,她就再没其他可以换洗的衣物了,总不能什么都不管,任由血迹渗出裤子,让旁人看到吧?
想了想,唇瓣一抿,迅速脱下上身的短袖衬衫,将两只袖子撕了下来,摸了摸觉得不够厚,又从两个裤脚上分别撕下一截裤管,四片布料叠在一起,垫到了内裤中间……
做完这些,凤七才稍稍安心地走出洗手间,准备回位子去。
“……不会认错,确定是他……嗯,嗯,头儿放心,保证完成任务。”
转角处,有个乘务员正背对着凤七低低讲电话,如今有内力辅助的凤七耳力清晰,几乎听全了乘务员的低声汇报,也再一次肯定这些乘务员确实都是“血??钡娜思侔绲模?康模?Ω镁褪窃谡页嘌嫠?前伞?p> 只是不知这个乘务员口里说的“他”究竟指的是谁……雷霆吗?
想到这里,凤七心念一动,确认这个死角没任何监控后,在这名乘务员挂了手机即将转身之际,迅速出手点了对方的昏穴,足够他睡上十几个小时了,然后将他推入位于角落的储藏舱,这才拍了拍手,往位子走去。
一路上,眼角余光扫到其他几个乘务员,见他们时不时往洗手间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