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耳室安静得慌,我的耳畔只传来了程景与我呼吸的声息,就再无其他。四周围好在有几盏火把,这些光的存在,让我不至于在那么害怕了。
一时间,我几乎累得有些乏意。原先有些紧绷着的神经,现在随着时间的过去,而开始松懈。一顿吃饱喝足后,我好几次差点忍不住就要睡过去。
“我们轮流换班,你先睡。”
“好。”
于是我硬是挤到他身旁,勾住他的手,才放心的睡着。
阿展叔的的歹毒,爷爷的早已发现,发鬼、尸胎、九麻子、腐气,这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让我渐而进入了沉睡。
照着这墓的大小,且不说这内墓,光是这外墓的规模就不小了。我背包里的干粮最多只够我跟程景撑两天,前提是程景他吃得多,所以实际上,只够我跟程景撑一天半。
我们这次的队伍,大多食物都放在了黑子那,如果我们还能见到刘叔的话,那少说几个人合起干粮来,也能混上几天。
没想到,今天才第一次盗墓,也是盗墓的第一天,就遇上了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出去,我只求能出去,并不希望能带点什么明器出去。
只是,可能?
程景告诉我,这墓主精通风水术,从我们进门来的石门就可以看出来了。
而且,从盗洞下来后,已经没有门叶的拱形门入口,墓壁上和石门上的大窟窿,不难看出,这古墓一定来的人很多。
我和刘叔他们并不是第一批。
可见这墓室之大与凶狠之处。
我可以断定,这些已经进入这个大斗中的人,不是已经死了,就是已经遇难了。似乎从进来就注定已经出不去了一样,我当然不希望他们已经死了,我的心仅存着希翼。
只希望,他们是因为墓地之大,而被迷路被困;又或者他们跟我们一样,只是暂时落难而困在这里。
想得迷迷糊糊,也祈祷得一塌糊涂,直到我睡着了。
直到我醒过来,全身酸疼得有些难受,待我真正清醒过来时,我的身旁已经没有了程景。我吓得立刻坐直身体,抬起脑袋,却看到一大堆人都躲在了这耳室中。
受了轻伤的阿展叔,略微乏意的刘叔和老李,棺淳旁竟然还有五个我不认识的人。
老李看到我醒过来,便冲我笑了一个,然后对我说:“我们这几个老东西,都被你这女娃子给骗咯。”
“就算不知道我是女的又怎样?是男的你们不也照样将我脱单了?”我略微有些轻讽朝他们三人说道。
自从知道了阿展叔的心肠歹毒,我就不想对他们多做废话了。如今在这古墓里,或许并没有能让我真正相信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在想这句话的时候,脑袋里却不受控制的闪过了程景的脸。
“脱单?你不是跟着阿景一块走的吗?”刘叔冲我说道。
“从进了内墓后,就只有我自己!”
刘叔和老李相对一眼后,就侧过脑袋看着正在休息的阿展叔。我没有忽略了他们二人眼中的不可置信,即使这火把的亮度不高,我还是没有忽略。
难不成我真的误会他们了?
不等刘叔他们开口,就听见在棺淳那边的几人对我喊道:“他娘的,你个丫头片子!给老子闭嘴,吵死了。”
丫头片子?!
我正要发作,对那几人喊道,丝毫不管他们是何许人,也不管他们是不是倒斗的。这会儿我认识的人都在这里,于情于理,我是古奇之的孙女,有刘叔他们在,我就不至于会在“人”的面前吃半点亏!
况且现在已经出不去了,我索性破罐子破摔,发发积攒已久的怒气也好,省得出不了这地,我还得憋死就麻烦了。
“丫头片子又咋地!好不过你们这么些个蛮夷。”
“你说什么?”棺淳那五个人中,貌似有一个带头的,只见那人立刻站起身,向我走来,带着一脸怒意。
如果换做其他时候,我可能会有些害怕,临阵脱逃。可如今是到了这般田地了,我竟然没有一分怕意,反而死鸭子嘴硬的回答了他。
“我说什么要你管?”
那人听到我这话后,更是加快步伐的走过来,一把拉过我,然后扯上了我的头发。一时间我的头皮有些发麻,痛得眼泪就要掉下来。
刘叔和老李立刻起身,抓住了那人的手。
“獠牙,你要作甚!你可知道她是谁!”刘叔握住他的手,语气间带着严肃和不容决绝的威严。
而我无暇去顾及这些为我说好话的人,我带着一脸惊讶,看着这个紧紧抓住我那长发,一只手紧捏着我脖子的人。
原来,这人就是獠牙?杀死青面的獠牙?让青面死相极惨,断子绝孙的獠牙?十几年好友也可以杀死的残忍凶手?
突然间,我大脑里回想起了,青面惨死的相貌,此刻我的内心早已没有想要呕吐之意,反而冒起一股愤愤不平。我虽然从未跟青面见上一面,连萍水相逢都不曾有。可我,竟然因为他,我竟然再一次激起,心底那种难以控制的感觉。
那种让我被爷爷扇了一耳光的冲动。这种冲动,像极了我心中住着的一个魔鬼。
我用力的掰开他掐着我的手,他的眼神里闪过一丝害怕,装作大度的放开扯住我头发的手。
一时间,刘叔以为这就完了,打算回过头跟我说几句好话。可我,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就放过他。
我控制不住心中的恶魔,管不上那么多,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