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烃艰难开口道:“龙泉公曾言,错过此番,时言公未必还有机会……”
“其叔钱刚聲亦不过晚辈。”李默嗤之以鼻。“难道要老夫俯首他一黄口小儿?”
“此事于时言公实是公私两便,龙泉公亦言明,为公不为私。”林烃蹙眉道:“若不为公,钱龙泉何以于镇海设施招商却两袖清风,若不为公,钱龙泉何以遣护卫先入闽,后入赣,助戚参将数度大败贼军?”
这句话一出,李默也无言以对,他虽然刚直自傲,但眼力不差,几个月前戚继美解瓯宁之围,率先冲阵破敌的勇士就是钱家护卫,用鸟铳一句摧敌的头领也是钱家护卫。
李默沉默良久,才轻声道:“嘉靖三十五年,分宜、华亭合谋,老夫一战败北,只道性命不保……不论分宜,其子严东楼心狠手辣,华亭亦不会留老夫一命,有太多先例。”
“不料只半月,却只是罢官归乡……本以为是陆文孚,当日送行者唯其一人。”
“但文孚却言,此事多赖钱展才之力。”
林烃大惊失色,李默却微垂眼帘,早在数年之前就欠了这么大一份人情,如今还要再欠一份人情而起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