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大人的人进入石门县衙,把原班人马全部替换出来,如今的石门县衙尽是包大人的手下。可是这包大人与自己也算有一面之缘,白脸大汉也应该见过许飞,现在的形式处于一种非常诡异的状态,澹台一时间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
左思右想无论如何也得把许飞救出来,故此他必须先回店房去一趟,很多东西还在客房里放着。没敢走大路,抄小路走胡同回到客栈,客栈的店小二还认识他。
连忙招呼,“哎呦客官,您这是去哪儿啦?晌午时候差官队来抓人,把那白脸小娃娃给抓了走!”
“我知道。”,澹台隐装作镇定,“我的东西还在屋子里吧?”
“在,都给您保管的好好的。”,伙计把抹布往肩膀上一搭,“客官,您这朋友是犯了什么事儿啦?值得差官队这样拿刀动杖的可不多见那。”
“你别问,不过你放心这事儿和你我无关,我今天就收拾东西走人。”
临走的时候澹台隐多给了小伙计二两银子,倒不是有意让对方帮忙包庇什么,只是觉得这样麻烦人家过意不去,到时候官府真的追查下来他也是重要嫌疑人。这石门县是不能再待了,他的想办法找个僻静的落脚点再去想办法救人。先前他就打听过,石门县实际上是一个山门,进了石门县的口子以后群山环绕有很多猎户住在深山里。澹台隐从石门县北门出去直奔大山,正是傍晚,隐约能够看到山民生火的炊烟。
澹台隐牵着喜儿装作赶路人的样子来到一户人家门前,这户人家坐落在山脚下距离石门县并不远。篱笆围成的院子里养着鸡鸭鹅,两只看门狗一黄一白,木板扎成的门,院子里有人在洗衣服。
澹台朝院子里喊了一嗓子,“有人吗?”
洗衣服的汉子立即抬起头,“有,有事吗?”
民风淳朴,那黄脸大汉穿着白布小褂,隆冬的天气他也不怕冷,哈着白气朝这边走。来到近前,上下打量澹台隐。澹台隐说明来意,编了个瞎话,说是到石门县走亲戚结果亲戚早已不在石门县,扑了个空正准备回家。
依旧是摸出二两银子,这就叫有钱好说话,“眼看天色不早了,不知可否在此借宿一宿,明天一早我好启程赶路?小兄弟,行个方便?”
看着二两银子,大汉几乎没什么犹豫,毫不客气的收下来揣进怀里。这户一共三口人,大汉名叫石狗蛋,为的是名字贱好养活。一家三口都是男人,石狗蛋和他的父亲相依为命,家里还有个老爷爷。一家三口,女人全都跑了,留下三个老男人。石狗蛋的爹是专业的猎户,通常下一次夹子就得在山上待个三五天,其实他爹是下了白房子,石狗蛋不愿意说破罢了。
好在家里衣食住行都能够维持,三个腿脚健全的大男人没有活不下去的道理。
澹台隐进到院子里,小院子打扫得干干净净,院子里青砖铺着地,小屋子也是黄瓦盖顶。猎户算是比较富有的一派,可也是没富到随随便便拿出二两银子。天子赵炟执掌天下以后大量回收现银,相应的发行铜板,导致银子要比以前值钱的多。搁以前一匹马能值二十多两银子,现在十两银子就能买下来。
进了屋,大锅里烧着水,一打开锅盖白烟将整个屋子笼罩起来。
“您来的正巧,晚上炖肉。”
澹台对他笑笑,“我这还有两壶酒,能喝两盅不能?”
大汉一呲牙,“那感情好,我也好几天没喝心里刺痒的难受。”
两人哈哈一笑大汉到案板上去剁肉,有一白发苍苍的老者,颇有些道骨仙风的样子从里屋拄着拐杖出来。
“狗蛋子!家里来客人啦!”,老者的耳朵似乎不太好使,所以说话声音格外大,生怕别人也听不清。
“哎!”,石狗蛋也跟着喊,“赶路的!来石门县探亲!在咱们这住一宿!”
“哦!那你可得给好好招待招待!”,老者拄着拐杖要往外边走,“你爹还没回来啊?”
“没那!估摸后天都回不来!”
老者很慈祥的样子,澹台隐背着剑匣跟他一并坐在房檐下,夕阳泛着血红色的光芒照亮一大片云。
“小伙砸,看你也是绿林道上的英雄好汉吧?”
澹台隐双手一抱拳,“好汉不敢当,初涉江湖。”
“好啊,可谓是长江后浪追前浪,英雄辈出辈辈出啊。”,老者拄着拐杖,猫着腰靠在墙头,“我年轻的时候也曾走过江湖。”
“哎呦,那您是我的老前辈,晚辈这厢有礼了。”,澹台隐这叫阿谀奉承。
老者噗嗤一笑,“你别不信,想当年老朽也是江湖中有一号的人物。他们还送我一个绰号。”
“哦?敢问您老人家是?”
“哎,都是人家捧起来的。”,老者咳嗦几声,“你知不知道武当山的双虎?”
“上山虎和下山虎?”,澹台隐看过那本书,“我在书上见过,那一章好像叫双虎齐破玲珑楼?”
“哈哈哈!”,老者爽朗的一笑,“都是陈年往事,不提也罢。”
“那敢问您是?”
“上山虎石元福,福气的福,后来被人们叫成斧子的斧,再后来就给叫成了老虎的虎。你说这事儿有意思没意思?”
澹台隐确实知道这上山虎石元虎和下山虎孙元虎,没想到眼前这位老者竟然是书中人物,这活着的还真是头一次见。澹台隐掰掰手指头,心中暗道这老头子算起来也有八十来岁了吧?人到七十古来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