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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三四点钟,傅一鸣等人终于到了京都境内。
卡车上,傅一鸣对着后视镜,朝后排的几人问道。
“冯老,我要先去接一个人,你们不会有意见吧?”
冯友明无所谓地摇摇头,“这有什么?地方这么宽敞,再带几个人都是可以的。”
柳如烟先是看了傅恒一眼,见对方没有吱声,似乎没有听见的样子,琢磨不透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她犹豫了一会,然后低声回应道。
“我没问题。”
也不怪柳如烟会多想,实在是对着一张臭脸一路了,心里难免惴惴。
一路以来,傅恒始终抿着唇,对谁也不理,好像有人欠了其百八十万似的,苦大仇深。
让所有人都自动退避三舍。
卡车前座的傅一鸣,听了柳如烟的回答,下意识就向傅恒望去。
后视镜里,青年俊秀的眉毛簇成一团,如一只毛毛虫横卧在那里。嘴唇轻抿,嘴角弧度微微朝下,似无声诉说着憋闷的情绪。
见此,他忽的笑了,眉眼弯成月牙状,险些晃花了柳如烟的眼睛。
这什么妖孽颜值,笑起来竟然迷死个人。让她这个单身了三十几年的女人,心一阵狂跳。
她不自在地偏过脸去,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看向窗外的风景。
车子还在继续往前行驶,大概又过了五分钟,终于停在了一个四合院的门口。
几人从车上依次跳了下来。
“孙老,孙老,我来了,你准备好了没有?”傅一鸣刚跳下车,就大声地叫嚷开了。
他朝着四合院里面走去,还欲再喊,迎面与一个黑瘦老头撞了个正着。
“哎呦喂,你走路也不看着点,想撞死老头子我啊?”
孙兴云摸了摸被撞痛的额头,不高兴地数落。
傅一鸣微微一愣,被对方理直气壮倒打一耙,给惊到了。
明明是他横冲直撞地冲了过来,害的自己躲避不及才……
想着,他撇撇嘴,小声嘟囔道。
“你这不也是没看路么?”
闻言,孙兴云抽出咯吱窝里夹着的包裹,往混小子的身上打去。
“叫你不尊老,叫你不尊老……哼……”
傅一鸣当然不会站在原处,等着白白挨打。他就像一只灵活的猴儿,四处乱窜。
让孙兴云数次落空,气的吹胡子瞪眼睛。接连打了几下,累的只能喘粗气。
冯友明见到老熟人,连忙上前一步,寒暄道。
“原来是你啊,老孙,很久不见,你是越来越精神了!”
这会儿,孙兴云还插着腰喘气,听到声音,就抬起头循声看了过去,发现是熟人,点点头道。
“是你呀,老冯。”
“一会儿到了地方咱们哥俩喝一杯?”冯友明兴奋地搓了搓手。
这可是正当理由,老太婆总不至于还要拦着不让吧。想着,他就笑眯了眼。
听到有酒,孙兴云眼睛都发光了,“你带了酒?那敢情好,我已经很多年没喝过一口酒了,最好是好酒,不然我可不依。”
“行行行,保准你喝的还想喝。”冯友明拍胸脯保证。
……
几人说了一会话,相继又坐上了卡车,继续往京都的闹市区开。
柳如烟坐在角落里,偷偷地打量孙兴云。她记得下河村好像是有一个孙老头的,后来被上头来人接走了。
当然,这些都是她道听途说的,真正没见过。
而且,原主的记忆出了问题,关于落水前与胡大丫的各种纠葛还记得清楚,其他几乎忘了干净。
现在就是李寡妇突然说她不是自己生的,她都极有可能相信。
所以,她说不准眼前这个姓孙的和那孙老头有什么关系。
但,隐隐的,她就是觉得这个人与自己有某种关联,好像随其左右,可以有某种意想不到的收获似的。
真是古怪。
她的直觉向来不会错,于是,柳如烟决定尊崇内心。。
只是,该找什么样的借口接近对方,还是要好好计划一下。来日方长,只待从长计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