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蒙德用玩味的表情将故事讲了出来。
祖安人有一个绝对的信仰,那就是风之精灵——迦娜!
风精灵诞生在很久很久以前,那时候日之门尚未开启,有一大部分远航的船商需要绕过瓦罗兰南方大陆才能实现跨洋贸易。
那是一条险峻无比的海路,瓦洛兰南部的岩滩、暗礁、风暴、海浪、旋涡……无数要命的东西等待着水手们光临。
于是一些以商船为家,靠大海生活的水手产生了一些奇怪的迷信做法,有些船长坚持要在甲板上撒盐,摆出一副“本地船”的样子。
还有些人一定要把捕到的第一条鱼放归大海,以示仁慈。
而毫无意外地,大多数人都祈祷风保佑他们一帆风顺、风平浪静。
许多人认为风之精灵迦娜就是因这些祈祷而诞生的!
最初她只是一只天蓝色的青鸟,会用强风吹满风帆,会在一场风暴到来之前给人们发出预警。
随着她的声名远播,风精灵逐渐变成了一个姑娘,或许是因为水手们都很想念女人的缘故,风精灵的外貌就像神女一样,高贵而美丽。
她长着长长的尖耳朵,长发飘逸,手中的法杖轻挥就能为风指引方向。
最终水手们达成共识,将风之精灵称为“迦娜”,意思是古代恕瑞玛语中的“守护者”。
每艘船几乎都供奉有迦娜的神龛或雕像,而迦娜的伟力也从未停止增长。
渐渐地,她不止可以帮助水手们度过难关,还能使用暴风惩戒海洋上的恶人。
但是当“日之门”计划提上日程时,迦娜就开始逐渐被人们遗弃。
关于运河的消息像瘟疫一样在水手之中传播开来,它的存在,让水手不再需要迦娜的风佑和庇护。
随着运河工程的飞速进展,迦娜果真被逐渐淡忘。
她的神龛开始残缺破损,被海鸥任意叼啄,她的名字也很少再出现在人们的默祷中,即使是在惊涛骇浪的冬季,也依然如此。
而且张启东的背景故事中记载,被人们淡忘之后,迦娜感到自己变得虚弱,力量衰退。
当她想要召唤一阵狂风的时候,只能制造出一阵轻风。如果她化身成青鸟,飞翔几分钟就不得不停下休息。
人们如此轻易就能忘记曾经庇佑他们平安、回应他们祈祷的精灵,迦娜渐行渐远、怅然若失。眼看运河就要完工,她退化成了一缕轻风。
直至那一场惊天大爆炸在祖安响起,这座进步之城里的一小半居民直接葬身于大海之中,巨响回荡在地峡之间。
除开作为主要装置的原初水晶,聪明的祖安人还装了数千个炼金炸弹在地峡上,这些炸弹混合岩石熔化,形成炼金雾霾爆发扩散。
于是剩下的一小半居民也处于水深火热之中,他们加在一起占据了祖安的大半人口。
还有来自世界各地的旅行者、商人、水手、冒险者……他们也即将死在这场人为的灾难中。
这时一个机灵的水手呼唤起迦娜的名字,于是众人纷纷想起了这位精灵。他们苦苦哀求,祈祷风之精灵拯救自己。
迦娜最终还是出现了,她的手中多出一把法杖,猛烈的旋风形成一道道龙卷……人们发誓永远不会忘记这一位精灵。
……
后来新祖安重建,幸存的富人也在他们头上建立了皮城,人们的矛盾开始愈演愈烈。
几十年后的今天,祖安似乎已经成了失败者生活的地方,无法高攀皮城金色高塔的傻子才会留在祖安。
一位名为艾比的祖安少女就曾经试图爬上皮城。
她做过微光酒贩子、当过流水线工人、研读被翻烂的书……拼命的攒钱和学习之后,她终于做出了一款关节机械原型,并以此申请了赫洛兰家族的学工资格。
她顺利地闯到了最后的审查环节:与博斯威尔·赫洛兰面对面的机会。他们说这是个礼貌性的环节。相当于是欢迎艾比进入家族。
但是那天,博斯威尔·赫洛兰只是笑着只说了一句,“他们这不收地沟耗子”。
不巧的是,这位少女的母亲,包括她,都是迦娜的忠实信徒。
据艾比自己回忆。那天她失魂落魄地走下祖安,恍惚中没能听到灰色预警,埋着头走进了深沉的灰霾里。
当时近乎绝望的她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件木雕,用前所未有的虔诚态度对它祈祷。而那个木雕是一只栩栩如生的青鸟,是她妈妈留给她的唯一礼物。
她就直接坐在湿漉漉的绿色地面上,对着木雕诉说了她的痛苦,孤儿的日常:交不到朋友、经常被欺负、她爱的男孩不爱她、努力用头脑攀上皮尔特沃夫却……
在她的哭泣中,风暴成型了,以女孩为中心。
这场温柔却又狂暴的奇异狂风卷走了所有雾霾,并且直直蔓延到高高的皮城之上,让两座城市的人互相看见了彼此。
大家的目光里蔓延着奇怪的情绪,不过这种情绪很快就变成了忍不住又得强行忍住的笑意。
在所有人,所有皮城人和祖安人的注视下,吃着蛋糕的博斯威尔·赫洛兰被狂风卷出阳台,以平沙落雁屁股着地式摔到了祖安的某处臭水沟中。
这位平日里尊贵无比的家主像落水狗一样狂吠,混杂着惊讶、痛苦和恼怒,像生气的小孩一样拍打起水花。
他想要站起来,结果脚下一滑再次扑到水洼中,生气的他甚至不小心吞咽了一大口污水,在全部人的注视下。
癫狂的他站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