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我们聊聊艾欧尼亚?”
除掉第七团黑雾,无言地飞行半小时后,张启东终究是主动朝寒舞开了口。
“你不是纯正的艾欧尼亚人吗,难道你还有什么需要了解的?”
寒舞有些意外,“话说那些海盗编出来的东西不会是真的吧?”
她指的,是她从其他人口中听到的那些关于张启东的传说。
比如最经典那句“他带着伟岸神灵的意志降临大海,没有人知道他从哪里来!”
张启东感觉到了背上这位舞女的疑惑,脱口而出扯道:“当然是——半真半假!”
“你也知道,比尔吉沃特终归是属于蟒行群岛的,海盗们也需要一个信仰,更何况我们还要依仗神庙抵抗蚀魂夜……”
“不过我对艾欧尼亚的印象确实很模糊,好像很多人都不喜欢离开村落去远行,大多数人半辈子就守着一亩三分地。”
“若不是那些海盗和比尔吉沃特,我可能会成为一个优秀的农夫……”
“原来如此。”寒舞呢喃。
在只言片语中,她脑补出了一个纯真无知的艾欧尼亚耕田少年,被海盗掠去,然后千辛万苦,一步步成长为海盗王的故事。
“怪不得这位海盗王的理念如此特殊。”寒舞心里向着,眼眸泛着异彩,再次看向张启东。
整理一下思绪,她开始柔声讲述自己心中的艾欧尼亚。
“其实,现在的初生之土,和战争前的差很远,很远……”
“你不是好奇人们为什么都不喜欢远行吗?”寒舞轻笑,“那是因为人类村落周围的森林、草地、湖泊乃至荒野都潜伏着危险。”
“第一种危险来自精神领域,普通精怪和更为强大的灵体随时会袭击走入它们领地的生物。”
“第二种危险来自无处不在的魔力,那些被孕育出各种魔法能力的花草、大树和游鱼既是村落的屏障,也是它们的束缚。”
“有的灵体还会和强大的魔法动植物结合,成为更特殊的存在,别说一般的强者,就算是长老和大师们遇见也无法匹敌。”
“哦——”张启东拉长声调表示恍然大悟。他还低估了艾欧尼亚这片土地本身的诸多特性。
按照寒舞的说法,艾欧尼亚的物质和精神领域,也就是人类方和灵体方没有明显的强弱之分。
二者之间的屏障也是薄弱的可怜,基本等同一层膜!而膜……
这么看来,祖安的炼金男爵们真的是罪孽深重,死有余辜!
没有他们的炼金炸弹和武器,即使艾欧尼亚人再保守,再孱弱不堪,诺克萨斯的大军也难以通过一个又一个自然险地。
艾欧尼亚诸多省份沦为诺克萨斯的殖民地十年,死去的人最低以千万计,被改变的人更是轻松过亿,乃至过十亿。
这口大锅,祖安的炼金术士背半个应该不算多,而这份责任,足够劫追杀他们三生三世。
弄清楚这一点,张启东心中对劫的最后一点芥蒂也消失了。或许对很多人来说,他就是英雄!
这也是属于激进派的影流和纳沃利兄弟会得以成长的原因。
被侵略,被沦陷,成为殖民地的地方,和后方未被侵略的土地,对诺克萨斯,对战争这件事,得出了两种截然不同的看法。
一位名字中带植物的人说过。
“楼下一个男人病得要死,那间壁的一家唱着留声机;对面是弄孩子的,楼上有两人狂笑;还有打牌声;河中的船上有女人哭着她死去的母亲;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我只觉得他们吵闹。”
张启东念叨着,“事实证明,即使是艾欧尼亚这种地方,人和人也不能真正的感同身受。”
“是啊。”寒舞点头,“我还是先和你说说战争前的艾欧尼亚吧。”
……
艾欧尼亚是初生之土,是魔力之土,这点在远古冰霜帝国时期就早有记载。
正是因为魔力太过充足,反倒让精神和意志的修炼法门,成为了强者拉开实力的另类渠道。
因此,精神和意志的修炼之法在艾欧尼亚大行其道,持续了起码数千年。
而这片土地上诞生了太多的强者,他们开宗立派,宣扬每个流派都有的独特思想和理念。
足够悠久的历史,让这些在不同时期诞生的宗派得到了充足的打磨。
其中一部分流传至今的古老传承个个都是精华中的精华。流传不下来的,就变成了现如今的遗迹、圣地,或者是隐秘。
比如艾瑞莉娅所属的赞家,在某种意义上,它同时属于前者和后者。
赞家流传至今的古老舞蹈,便是在特定的前提下,因特殊的波动重新复苏的典范。
这个传承让彼时年龄不满十四,且从不厮杀的艾瑞莉娅杀穿了由杜廓尔将军带领的军官小队。
还有隐居世外的无极剑派。
若不是大战爆发,这个剑派再过百年也不会踏足外界,当然也不会孕育出易大师。
这些还只是隐藏的。
那些能在艾欧尼亚各个地方被当做“灯塔”膜拜的宗派更为强大。
比如执掌艾欧尼亚万物平衡,一言就可以定夺对错的均衡教派。
还有被誉为“圣所”,专门研究精神领域和灵体的希拉娜修道院。
还有供奉着“神圣之灵卡尔玛”的长存之殿。严格来说,代表艾欧尼亚不朽之魂的长存之殿,地位比前边那两个还要略高。
“所以说,诺克萨斯侵略的这些年,真正牛批的宗派都没出手?”张启东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