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个完全封闭,几近幽暗的狭小空间里,用一把半锋利、半柔钝的锯齿刀亲自切下自己身上的肉是何感觉?
张启东从未想过这个问题。
不过他忽然想起了曾经看过的一部电视剧,那里面有个傻乎乎的胖子自损为其他人换粮食,想起来还挺带感。
现在他切肉不是为了换粮食,而是为了换自己的命。虽然感动少了几分,但是同样让自己觉得阵阵心碎。
到底是锯齿刀割肉痛,还是带尖刺的匕首割肉更痛?
应该割什么部位?
双手?不行,右手有用,而右手和左手是兄弟,怎么能让他们自相残杀!而且应该会很痛!
腹部?不行,他虽然略通人体构造,但还是没把握用这种刀割下肚子上的肉,估计会痛死!
双脚?不行,大腿肉虽然很多,但这里没有凳子,割了腿估计站都站不稳,而且会很痛!
到底割哪里?
张启东的呼吸渐渐急促,心跳声在耳边愈发沉重,宛如擂鼓,一滴滴汗珠莫名其妙的出现在额头上。
有了,股部!
除掉大腿和腹部,就只有股部肉多脂肪多,而且自己看不见,相对来说心里上更容易下刀,只是难度大了点。
“会不会因为失血过多挂掉?”
张启东嘴里调侃,手上的动作却没停下。他将风衣撩起,随意地卷在上半身,轻轻剪下质量还算不错的下半截,三两下割成长条状,整齐码在地上,然后蹲下调整了一下姿势。
止血是一定要的,值得庆幸的是,今天的风衣质量不错的同时档次还相对较高,足够柔软。毕竟祖安人的衣服都要能阻隔灰霾,密封性不差。
【宿主,本系统可以通过特殊方式,短暂增加人体重量,同时大幅度抑制鲜血流出,不过相对的痛感也会加强,宿主请决定是否接受】
张启东拿刀的手一抖。
“我去,你这坑爹玩意,终、终、终于舍得出来了!”
“我不想玩了有没有办法?”他连忙发问,“万一出事了,我们能丢道具及时跑路吗?”
【宿主是否接受,三、二】
“接受!接受!”
张启东意识到事情不对劲。
他感觉系统对他的态度变了,从一个关系还算亲近、平常为自己着想的人变成了一个可有可无的朋友。
联想到系统曾经提过,如果他挂了系统可以在瓦罗兰世界重新绑定新宿主,他觉得事情有些不妙。
【强化完毕,请宿主自便】
不到三秒,系统的提示音响过后,彻底陷入沉寂。
……
“来吧,该死的玩意,来吧!”
张启东单膝跪在地上,另一条腿往后方伸去。
“不行,这样割绷得太近。”
他将右股和右腿的侧面紧贴地板,同时微微拱起左侧,摆出了一个极具“诱惑力”的动作,然后拿起锯齿刀,一咬牙就朝着左股放去,将较为锋利的巨齿和股肉对正。
轻轻挪动右手,一阵难以言喻的疼痛感直冲心头。
张启东觉得脖子一下被勒紧,本来稀疏的汗珠差点直接汇聚成瀑布,握刀的手连同股部和身体也开始发抖。
出于兴趣问题,他本人看过很多所谓的“残刑”,而且自己偷偷在身上试验过很多终极蛇皮低配版。其中让他印象最深刻的,就是用细物戳进手指里,那种感觉足以杀死一颗心。
至于直接拔指甲,他又不傻,当然不会做。
犹豫了一下,他将进入股肉数厘米的锯齿刀忍痛抽出,换上匕首,颤颤巍巍地试图重新对准伤口。
“太难了!”
“前面的人都是怎么顶的!”
转过头一狠心,匕首沿着“旧”伤口再次没入股部。
“wu—”
紧咬牙关的张启东发出闷哼,一把刀带着尖刺深入血肉那种感觉,绝非正常人能体验到的。
他只觉得屁股似乎坐在了刀椅上,肉被无数密集的刀锋切割成了一小块一小块的,还伴随着浇上辣椒油那种刺激到无法呼吸的疼痛感。
一般人可能不知道,痛感相对来说是不会累加的。
一个人的手指被针连扎十次,也不及把它割下来痛。一个人的手肘被砍断,和手腕被砍断痛感差不多。唯有异物不断刺激伤口,或在伤口上制造新伤口时,痛感才会不断累加和爆发。
锋利的小匕首和柔钝的锯齿刀都非常毒辣,但它们毒辣的点并不相同,前者在生理上更胜一筹,但是后者能让人直接失去割肉的耐力。
所以他只能选匕首!
已经颤抖如电钻的右手掌完全靠一股意志,紧握着匕首往血肉里探去。鲜血沿着伤口缓缓涌出,但屁股疼痛如他已经感受不到了。
不知过了多久,一大块还热乎的血肉“”的一声,轻轻掉在他绷紧抽搐的小腿上,然后滑到地上。
不割则已,一割全割!
有先见之明和自知之明的他选择一劳永逸,把左股他觉得能割的全割了,毕竟就连用来止血的风衣都是有限的。
把肉拾起,张启东松了口气。
“这是第二次询问十号表演者要不要通报本次重量,要知道,我的耐心只会对你们体现一次。”
金的声音在耳里渐渐清晰。
原来不是三分钟没到,而是自己痛到没听清楚。
“不要!”张启东大口喘气的同时小声应答。
他改注意了,波特是被他算计到了,但他觉得不能把波特逼的太紧。一是他自己吃不消,二是怕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