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琪站在门口,听着她的抽泣声,比杀了他还要疼,还要难受。
“夏儿,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该不戒备,我的错。我不该太过自信,认为一个病人,对我构不成危险。”玉琪有种百口莫辩的感觉,恨不得,将皇浦雪千刀万剐。
里面还是蓝夏的低声哭泣声,她也觉得不可能。玉琪不是那样的人。他若真对皇浦雪有意思,他不会再醉仙楼发生,那么皇浦雪,可是皇浦雪怎么可能?蓝夏说服不了自己。门外传来一个稚嫩的声音。
“父王,你怎么站在这里?”
“你父王被你母妃抛弃了。父王太高估自己,居然被一个女人算计了,说出去,绝对是一件可耻的事情。”玉琪闷闷道。
“那么父王知道错了吗?”
“知道,在求你母妃原谅。”玉琪闷闷开口,像个孩子,那么不开心,明明自己刚才差点点被皇浦雪吃了。
“那父王是不是要写下十大罪状?每日念一遍?”子衡弯着脑袋问道。
玉琪微微蹙眉,似乎在问为什么?
“孩儿犯了错误,皇伯伯就会不开心,孩儿就要将自己的错误写下来,挂在墙上,每日念一遍,这样就不会再犯这样的错误。”子衡这小屁孩,居然跑过来出主意。
“父王的脑袋很好,记性不会差。”玉琪脸色一沉,磨磨牙道。最关键,要写上这么一件可耻的事情,还挂在墙上?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孩儿的记性和爹爹一样,过目不忘,可是皇伯伯说,要每日看着他们,才能想起犯错时的心情,警告自己不要再犯错。哼哼…爹爹真笨。”子衡双手怀抱在胸前,犯了一个白眼。这是学蓝夏的动作,真是人小鬼大。
“你…”玉琪磨磨牙,脸色立马黑下来。
“母妃母妃,你要是生气了,我们离家出走好不好,孩儿陪你。”子衡蹲在门口,从门缝瞧到一片漆黑,小手指戳了一下门缝。“咦?门后有人?”
玉琪沉着脸,一言未语。
蓝夏被子衡用手指弄得痒痒,擦干眼泪,怒道,站起来,一把打开门,抱起子衡,再次将门关上。
“夏儿,我…”玉琪刚要开口,门又被狠狠关上。
玉琪有种被抛弃的错觉,心中的怒火突如其来,无法扑灭。一把踢开了门,问道:“蓝夏,我就那么不值得你信任吗?”
蓝夏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子衡在蓝夏怀中也颤抖了一下。
这是他第一次连名带姓叫她的名字,说明什么,他生气了,很生气。他第一次对她发这么大的火。
蓝夏的火气更旺,瞪着他,四目相对,火光四溅,怒火连天。“对,我不信任你,你对皇浦雪不是心存愧疚吗?要知道这天下,只有皇浦雪一个人得到了你的称赞。她受伤在身,告诉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重伤在身,体力不支的女子,如何强迫你,玉琪。就连男子都奈何不了你半分,她怎么可以?”
“说开了,你就是不信任我。我就那么不值得你信任吗?”玉琪狠狠一拳打在门框上,愤怒离去。
在转身的那一刻,蓝夏的心突然疼了。她说服不了自己,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皇浦雪的为人,不应该如此,可玉琪的为人,也不会那么做。这是她却看不到第三个人。蓝夏突然感觉好累好累,比上次那一巴掌还要累,很累。无力坐在床边,抱着子衡,才能感受到一丝丝温暖。
“母妃。”子衡感觉到蓝夏静得出奇,微微问道,可是没有回音。
黑暗里,蓝夏几乎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可是那一幕,自己看到的那一幕。玉琪一掌打飞皇浦雪,衣衫不整的模样。还有皇浦雪一身凌乱。
若是真如玉琪所言,他中了毒,那么为什么锦月喝了茶,没有反应?玉琪可不像中毒的模样,难道是意乱情迷?难道他喜欢皇浦雪?不,不可能。难道是自己不愿意相信玉琪?玉琪说自己是清白的,那么他…
蓝夏闭着眼睛想着想着,天亮了。子衡早蓝夏怀里乖乖睡了一夜。蓝夏两眼血丝,耳边一直回荡着玉琪的那句话‘难道我就这么不值得你信任吗?’。
锦月站在门口,看着蓝夏,憔悴的模样,急切道:“郡主亲口说,昨夜的一切都是她设计的,王妃,您误会王爷了。王爷不可能做对不起王妃的事情,昨夜看到的,都是郡主故意做的,他们之间没有发生什么。”
蓝夏两眼一睁,再次黯然,苦苦一笑,再次闭上眼睛。归根究底,我还是不够信任他。
“王妃,你别这样,王爷昨夜泡了一夜的澡,如今还在池子里。”锦月急道。
蓝夏嘲讽苦笑,自己怎么能这般不信任他?他一定很伤心,很生气。
子衡眨眨眼睛,鼻子嗅了嗅,突然展开笑颜,那么可爱美丽,长大后又是一个祸害世人的美男。
“母妃,我去去就来。”子衡扑通跳下床,跑了。
锦月紧跟其后,怕这小祖宗摔倒,摔坏了他们可赔不起。
玉林一掌打在池子里,玉琪冲出水面。两个人像疯了一般,池子的水击起十丈高。两个风华绝代的男子悬在空中,怒火连天。
“本王说过,你若负了夏儿,本王不会再放手。”玉林恶狠狠道。
玉琪磨磨牙,一肚子怒气和怨言正没出发泄。
两岸的树木拔根而起,如雷声,响遍每一个角落,树木化为虚无。
子衡刚到,就被这一道浓浓的杀气打了回来,一屁股坐在地上,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