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阴雨天气里,赖被窝是一件很舒服的事情,如果再有个可搂可抱的温暖菇凉赖在一起,那就更加惬意了。
可惜夏尔怀里搂抱的却只有硬邦邦的长剑,就算是捂热了也没有丝毫惬意可言。
那把古朴的长弓就放在被窝外面触手可及的地方,野外宿营的时候武器不能离身是一个风之猎人的基本天性。
说起风之猎人,夏尔心里就有特别的感触,有自豪,有委屈,还有怨恨。
风之猎人是“猎人”的入门位阶称号,而这个“猎人”是一种大陆上传承已久的超凡职业体系,每一个具有超凡职业传承的家族或者势力,都曾经在大陆上留下辉煌的传说。
谢瓦利埃家族就是具有猎人职业传承的家族,虽然传承不全,但也足以让家族绵延辉煌了数百年,一直到几十年前的那场大战,家族陨落了大部分的中坚力量,才快速衰败了下来,可即使是这样,谢瓦利埃家族依然是佛伦斯王国的资深贵族世家。
夏尔清晰的记得,自己在八岁那年觉醒了超凡天赋,成为谢瓦利埃家族有史以来最年轻的风之猎人,被誉为佛伦斯王国的天才,所有谈论起夏尔谢瓦利埃的人都不会吝啬赞美之词,甚至王国的吟游诗人都传颂过他的名声。
可惜所有美好的一切都在那场该死的赛马之后破灭了,就像五颜六色的肥皂泡经不起烈日的暴晒一样,短暂的炫丽过后化为乌有。
“也就幸好当时被摔成了个傻子,而不是瘸子或者瘫痪,要不然一个八岁的孩子从云巅一头载到坭坑里,还不知道被刺激成什么样的精神病呢!”
夏尔伸了伸懒腰,使劲甩甩头把脑中的不良情绪驱散,他能体会到自己跟这具身体的记忆融合越来越紧密。相信再过些日子,就能完全控制自己的意识,就算是再发生昨天格森挑衅自己那样的事情,也不会无端的暴躁发怒,更不会对贵族的某些特殊行径和习惯感到新鲜好奇。
“我是夏尔谢瓦利埃,一个全新的夏尔谢瓦利埃,我将是一个开明的、善良的、贼有钱的大贵族,我会给我的子民带来温暖和富足……”
夏尔跳出温暖的被窝,一边穿上冰冷的盔甲,一边对自己的未来的人生做出定位,他要做一个人人拥戴的好贵族。
“嗯⊙⊙!不过带着狗腿子调戏一下美丽的新娘子行使一下我的权利这种事情,还是要偶尔做一下的,不然可就不符合我大贵族的身份了,嘿嘿嘿!”
掀开简陋的帐篷,天空依然没有放晴,灰蒙蒙的飘洒下零散的雨丝,湿冷的气息让夏尔打了个机灵,顿时精神了许多。
临时营地里已经人影憧憧,那些骑兵战士们安静而有序的收拾着东西,看样子很快就可以继续出发。
夏尔现在也算这支骑兵队伍中的一员,自然不能给人家拖后腿,他快速的解开小帐篷的绳索,学着其他骑兵的样子,尽量的把它们卷成结实的一团,以便于自己的那匹母马驮运。
浸透了雨水的帆布很硬,在地上叠卷的时候沾染了很多污水,夏尔正在费力叠卷的时候,伯恩走了过来,伸手接过了这个脏活。
“伯爵大人,我很难相信,您会亲手做这些粗活!”
“贵族也是人,有些时候,人和人都是一样的,你们能做,我也能做!”夏尔和伯恩一起合力把因为浸水而沉重的帆布绑在了母马上,丝毫不顾及上面的泥水。
伯恩的眼神明显的触动了一下,“不,伯爵大人您跟其他的贵族不一样!”
“哦!哪里不一样?”
夏尔假装很随意的问道,其实他隐隐的猜到,一支十几个人的小队穿过敌人的封锁前来寻找自己,他们的动机是什么呢?也许伯恩很快就会给出答案。
“伯爵大人,您是一个开明、善良、仁慈、爱护子民的好贵族”
“”
看着伯恩诚挚的眼神,夏尔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刚才自己还在励志做一个好贵族,结果以前的夏尔谢瓦利埃已经做到了吗?
“就像您刚才所说的一样,人和人是一样的,教会也说神爱世人,众生平等,但是却从来没有人做到过,只有伯爵大人您我的妈妈生了重病,教会的牧师都劝我们遵从神灵的安排,但是您却请来了医生,让她活了下来,所以您”
“打住!”夏尔伸手做了一个停止的动作,阻止了伯恩的深情诉说,然后看着伯恩说道“你今天到底想对我说什么?”
“”
伯恩的嘴唇动了动,看着夏尔的锐利眼神说不出话来,他忽然发现那些关于巴约纳伯爵的传言都是狗屁,谁说他是个智障的傻瓜伯爵?谁说他是个仁慈的憨货贵族?你看看他的眼神,比那些精明的大人物还要锐利,上面那些人的想法是不是太天真了些。
伯恩暗暗咬了咬牙,终于开口说道“伯爵大人,您真的认为人与人是一样的吗?我的意思是贵族跟平民是一样的吗?”
夏尔看着有着忐忑又有些希冀的伯恩,好像明白了些什么,他斟酌了一下说道。
“在生存的权利上,人与人是一样的!每个人都有挣扎存活的权利,就比如我现在,就在努力的活下去,我受伤了也会流血,流血多了也会死,跟你们没有什么两样。”
“可是有人生来富贵,不需要劳作就可以得到一切,有人却生来就是奴隶和仆人,即使是累死也吃不饱,他们种出来的粮食都被拿走了,辛苦一辈子,也饿了一辈子,等到他们的孩子出生,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