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尔离开了小峡谷出口附近的树林,迎面是大片的平原草地,没过了马腿高的野草茂茂密密,被昨日的雨滴冲刷成一望无际的翠绿草海。
夏尔前世在电视上看到过一个广告,一对身穿欧洲骑士装的男女骑着骏马悠闲的在草地上徜徉,远处的古老城堡若隐若现,那种异国的自然风情曾经让他心生无限向往,但是现在没想到自己也真实的体验了一把。
身上的盔甲武器都是真家伙,屁股底下的大黑马法尔曼绝对称得上神骏良驹,说真的,若是没有那些该死的追兵的话,夏尔还真的很享受这种中世纪原生态的自然氛围感受。
“呼”
夏尔勒住了马缰,四蹄错开缓慢小跑的大黑马停了下来,另一匹驮着夏尔的行李的母马是大黑马的跟屁虫,自然也停下了脚步。
夏尔用右膝盖顶了顶大黑马的右胸,大黑马顺从的调转了马头。夏尔又从马包里取出那架艺术品一样的单筒望远镜,举到眼前向来路的小峡谷望去。
“距离刚刚好!”
观察了一会儿之后,夏尔满意的放下了望远镜。
在这个距离上,夏尔用这架外形考究性能一般的望远镜刚刚可以看清小峡谷内的景象,但是如果不用望远镜的话就什么也看不清。
同样的,伯恩和格森等人也看不到夏尔。
“我很懒,也很怕死,但是既然要想做一个贵族,那么就要守护贵族的荣耀和尊严,一个贵族最重要的是什么?金钱?权势?o。”
“是名声”
夏尔不住的给自己打着气,以便为自己接下来的疯狂举动坚定信心。
以前的夏尔谢瓦利埃也许是个智商欠费的傻缺,但是披着夏尔这身皮的李枫可不简单,那是在大天朝这所人生大学中尝过人生百味的四有青年,论理想论品德暂且不说,论知识还是有一些的。
刚刚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夏尔确实是想着小心翼翼的“苟”一辈子,过那种幸幸福福毫无波澜的美好生活。
可是这几天的连续糟糕经历让他明白,“苟活”也是需要实力所允许的,他妹的自己都快被人给搞死了,还怎么苟活?
夏尔从原主身上继承了两部分记忆,一部分是夏尔谢瓦利埃八岁之前的清晰记忆,另一部分就是八岁之后的模糊片段记忆,这两天来,夏尔根据继承到的模糊记忆片段分析了自己的处境。
不得不说,以前的夏尔谢瓦利埃真的是拿了一手好牌,但是牌局过半手里的好牌却出的差不多了,基本上只剩下三四五。
首先,夏尔最大的靠山——便宜老爹洛林侯爵布尔曼谢瓦利埃已经挂了,看似给夏尔留下了一大笔的领地、产业和财富。但是佛伦斯王国中看上这一大笔财富的人可不在少数,这次夏尔在斯拜亚境内的遭遇就说明那些人可不是心慈手软之辈。
旁的不说,洛林侯爵在佛伦斯王国和斯拜亚王国之间的战争中阵亡后,夏尔谢瓦利埃带着手下死士“秘密”潜入斯拜亚,准备刺杀斯拜亚王国的重要人物波伦威亚亲王,但是却“倒霉”的遭遇了斯拜亚的主力骑兵团。
这也就算了,然后一支杂牌雇佣军竟然也知道了自己的行踪,还千里迢迢的赶来找到了自己,难道自己前来斯拜亚的行程路线已经路人皆知了吗?
然后又“好巧不巧”的在归途中遇到了比骑兵团还要强悍的骑士团,用脚指头想想都知道这里面有阴谋。
“总是有人想害我!”
夏尔掰着手指头想了想,自己现在还有什么是可以放心依靠的强力援军呢?
侯爵大人留下的嫡亲血脉只有夏尔和一个妹妹,妹妹很聪明、很坚强,是一个甘心给自己这个傻哥哥系鞋带的女孩儿,但是她还没成年,还需要自己这个大哥的呵护,帮不上什么忙。
夏尔谢瓦利埃还有一个血脉不纯的私生子大哥,温和宽厚、颇有能力,待夏尔也非常好,勉强算是半个帮手。
至于那个名义上具有佛伦斯王国第七王位继承人的未婚妻,夏尔不确定她会不会帮自己,就算她真的想帮自己,一没权二没钱空有郡主头衔的她能帮上多少呢?
在这个世界中,女子的地位还是要远逊于男子的,除非是高位阶的超凡者,否则她们还是要服从于男人的意志。
至于谢瓦利埃家族中的那几位叔叔兄弟,嘿嘿嘿,敬而远之,还是敬而远之吧!这次的事情不管他们有没有份儿,都是重要怀疑对象。
现在看看自己手里的牌,基本上靠谁都靠不上,想安安稳稳的过日子还要靠夏尔自己。
经过两天的记忆梳理,夏尔已经确定,必须尽快树立起自己的名声,不能再让“弱智伯爵”的名头天下皆知了。
自己头顶上的伯爵头衔是如今自己手里最大的一张牌,这个世界上有维护贵族权益的律法和潜规则可供自己利用,但是这些规则却不见得会对一个弱智生效。
夏尔找了一根结实的棍子,然后把那面破破烂烂的红底黑纹战旗绑好,今天,他要让谢瓦利埃家族的旗帜再飘扬一回。
二十分钟之前,格森用灵力之枪打下了那只荒野猎人的猎鹰,也激活了夏尔体内沉睡近十年的力量和知识,刚才洪水一般淹没夏尔全身的知识和力量此时已经变得平静。
整理好身上的盔甲,握住那把散发古朴沧桑味道的长弓,夏尔闭上眼睛静静的感受长弓跟体内力量的相互感应。八岁那年的感觉又回来了。
“久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