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麟读取得出白师尊的心思。
他知道,白师尊没有责怪魏兮,反而是很赞同魏兮教训了袁狄。
因为,她也恨袁氏。
至于原因……
秦麟淡淡一笑,“师尊,还是让我家姐先告退吧,有些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
“你想什么?”白师尊睁开眼。
“关于您在高原州的事情。”秦麟拱手。
白师尊僵硬了几分。
随后对魏兮道:“你退下。”
魏兮不由的抽了抽脸。
每一次都是这样,每一次秦麟和白师尊对话,她都要回避。
之前,她为自己是局外人而感到难过。
但这一次她感到庆幸,实在是她面对白师尊时,会不受控制的紧张。
随着魏兮退下,白师尊盯着秦麟,“你又知道些什么?”
“骊山的消息遍布四方,倒确实是听过一些传闻。”秦麟收回行礼的手,直起腰。
他对白师尊已经不用再太过客气,也无须低她一等。
“传闻可不见得都是真的。”白师尊。
“那得分什么样的传闻,白师尊,您之所以修炼阴柔功法,是与当年在高原州……与您的女儿有关吧?”
“闭嘴!”
白师尊怒声。
没有人愿意被揭开就伤疤。
白师尊听得秦麟这话,便是知道,秦麟确实知道当年她在高原州的事情。
简而言之,白师尊出身高贵,乃是高原州白氏一族。
白氏与袁氏,皆是将门氏族,曾经共同辅佐肖氏。
在白师尊及笄之年时,她被许配给了袁氏亲族中的一位年轻的将军,并在一年后,诞下女婴。
原本这该是和和睦睦的一家人。
但仅过了五年,这位年轻将军就移情别恋,有了新欢,随即纳娶进门。
妾进门,白师尊失宠。
她将失宠的原因归结于自己的年老色衰。
虽然她当时也不过才二十一岁,但长期的武道修行,让她看起来比同龄人衰老,而新纳进门的妾年仅十五岁。
如此相比之下,白师尊确实老了。
但这还不是真正打击她的。
真正令她崩溃的事情发生在一年之后。
一年后,妾为袁氏少年将军诞下一名男婴,从此,白师尊的亲生女儿也失宠。
倔强的女儿不甘于被自己新出生的弟弟比下去,竟是起了杀心……
男婴死后,年轻的将军暴怒,当着白师尊的面,毫不犹豫的拔出长剑……
白师尊至此才真正崩溃,疯狂。
她像疯子一样的将自己的丈夫和妾杀死,而后抱着女儿的尸体,逃出了高原州。
秦麟从白师尊的记忆里看到了悲赡故事。
实话,他也震惊,没曾想过冷若冰霜的白师尊,也有那么一段嚎嚎哭泣的岁月。
若非今日之事牵扯到了袁狄,牵扯袁氏,她的脑海中也不会浮现那悲伤往事。
秦麟读取着,但脸上没有流露太多的情绪。
他拱手道:“师尊,此事您大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袁狄会死,袁氏也会亡。”
“本尊真是看不透你。”
白师尊的内心平复几分,有些无力的言道。
秦麟轻笑,“师尊无须看透我,我只是一个侍从而已。”
着,他从怀中取出阴滋丹,递上去。
白师尊也没必要跟秦麟客气,抬手接过丹药,将丹药把玩在手郑
她很冰冷。
但此一刻她把玩着丹药,眼中却隐隐闪烁晶莹。
她一直认为,若是自己容颜不老,当年丈夫也不会纳妾,也就不会有后来的事情发生。
她在责怪自己。
秦麟再拱起手:“师尊,至纯之美,不在于表面,只懂表面之美的人,该死。”
听得这话,白师尊抬起头看向秦麟。
她没话,却已知道,秦麟读懂了她。
走出屋殿,魏兮站在门前的广场上,神色惆怅。
就在两日之前,岳琳和冯婷就是在这广场上被宣判有罪。
“发什么呆?”秦麟走到她身边问道。
“我想去看看她们。”魏兮声的,深怕秦麟不同意。
其实,她才是主人,但她却心服口服的愿意听从于“阿福”。
秦麟想了想,“好吧,去看看她们是否悔改。”
两个人来到杂役居住的大院。
一间间矮的屋子在大院里整齐排开,看起来还算典雅,但实则条件简陋至极。
至少在魏兮这个贵族的眼里,这种简陋条件已是不适宜居住。
她脚步迈进。
身旁经过的杂役皆向她行礼。
她来到大院最边角的一间屋,紧挨着茅房。
“就是这里了。”秦麟。
魏兮忍不得用手指掐住自己的鼻子,周围气味实在难闻。
“为什么给她们安排在茅房边上?还有,规制上不是,一个杂役一间屋子吗?为什么岳琳和冯婷两个人挤一间屋子?”
魏兮感到心痛。
秦麟耸耸肩,无奈道:“按规制,灵月峰一共是配置了六十名杂役,负责山邸内五百八十名弟子的起居,岳、冯二人是被贬低进杂役之中,所以现在有六十二名杂役,住房不够用,勉强给她们挤出一间。”
“那为什么要在茅房边上?”
“总得有人住在茅房边上吧,她们不住,就是其他杂役住。”
秦麟解释道。
魏兮也明白这个道理,但毕竟是与岳、冯二人有过相处,所以她的情绪多少会偏私一些。
而此时,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