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念一遍。”
李重进扭了扭脑袋,享受着丝裙之下妻子软乎乎的大腿。
自母亲去世后,李重进是愈发喜欢躺在妻子的大腿上,或是听妻子念念书,或是与妻子聊聊家常。
“这一章都念了两遍了,还要念啊?”翟氏轻轻拍了一下李重进的大脑袋,嗔怒道:“别扭,痒!”
李重进找了个舒适的角度,嗅着妻子身上淡淡的蔷薇花香:“我喜欢这一章,再念念。”
“真拿你这冤家没办法。”翟氏将手中的尉缭子翻回前一页:
“将帅者。心也;群下者,支节也。其心动以诚,则支节必力;其心动以疑,则支节必背......”
清脆的朗读声洋洋盈耳,李重进舒服地合上眼,今日是难得的休沐日,自然要好生休憩一番。
听着听着,李重进就开始不安分起来,先是一只大手搭在妻子的纤腰上,接着嘴也开始哈着热气。
“哎呀,别闹,天还亮着呢!”感受到腿上的骚动,翟氏将书扔到了一边,却并未制止李重进。
李重进的动作愈发大胆起来,全然忘了卧房的窗户还是开着的。
深秋难得的暖阳斜斜照进屋内,阳光温暖但有点点刺眼,翟氏举起玉手遮住双眼,脸色酡红。
正当李重进打算更近一步时,院外李延顺的大嗓门却将屋内的旖旎气氛破坏得一干二净。
“爹爹,宫中的内侍到了,陛下请爹爹立刻进宫!”
翟氏急忙推开李重进还在施怪的粗糙大手:“你快起来,大哥儿来了!”
在几个继子面前,作为后母的翟氏一贯维持着矜持的外表,若是让继子李延顺看到这一幕,日后自己还如何与他相处啊!
“嘁,真是坏我好事。”李重进依依不舍地爬起身来,对着屋外大吼道:“你就在院外不要走动,我马上就来,听到没有?”
“唉,孩儿就在院外等着爹爹。”
翟氏闻言放下心来,先是稍稍整理自己的衣裙,而后起身替李重进抚平衣袍上的皱褶:“陛下在休沐日召见你,必然是要紧事,你要好生应对。”
李重进撑开双手,令妻子更方便整理:“你且放心,我去去就回,看看到底是什么事令那郭大郎这么急。”
“这么称呼陛下当真好吗?”
“嗨,当年他还流着鼻涕,穿着开裆裤的时候,天天和我玩摔角,私下里叫他声郭大郎有何不可?”
对于自幼相识的郭荣,李重进当着爱妻的面可不会用尊称来称呼他。
凤目白了李重进一眼,翟氏轻声说道:“晚上你想吃什么,我下厨做给你吃。
“嘿嘿,晚上吃你!”
告别妻儿,李重进跟着内侍赶赴皇宫。
在路上,内侍向李重进稍稍解释了郭荣召见他的原因。
之前在幽州以北纠集部族,做出南侵举动的契丹国主耶律璟,已经带领部下北上捺钵了。
所以郭荣此次召集重臣,便是准备商议后续的军事部署。
契丹此时虽有三座京城,但并无固定的政治中心。
按照传统,契丹国主会随四季的变化,带领大臣和部下在契丹境内巡视和狩猎,这就称为“捺钵”,国主捺钵的行在(行宫)便是契丹国的政治中心。
此时正是冬季捺钵的时候,契丹国主在幽州召见各部头领,而后北上永州广平淀,趁机放出点要南侵的风声刺激下邻居,最是正常不过了。
李重进闻言也是松了口气,若是要与契丹全面开战,他必然是领兵出战的主要将领之一。
他很清楚,以当今禁军的战力,尚不足以与契丹骑兵争锋,没有将军愿意打一场必败的战争。
等李重进匆匆赶到,垂拱殿中除了高坐上首的郭荣外,三位枢密使,以及殿前司的张永德也都在。
见人已到齐,郭荣高声说道:“想必诸位也都知道,契丹国主已经北上捺钵,对于河北的边防,诸位若有想法,不妨提出来,诸位当集思广益,想个稳妥的法子出来。”
郭荣受不了每次契丹放点风声出来,朝中就会风声鹤唳草木皆兵,又是忙着调兵,又是忙着遣将,几个大臣还要就出兵的细节相互扯皮,毫无中原王朝的风范。
作为中原的皇帝,郭荣当然也想带兵北上收复燕云,消灭契丹,一劳永逸地解决契丹问题。
可他更加清楚,以周朝当前的国力,连收回燕云都极为困难,消灭契丹那更是镜花水月。
郭荣退而求其次,有没有什么防守的好法子,不用每次秋冬季节都这么手忙脚乱呢?
座下的五位重臣都清楚郭荣的心思,尽皆陷入沉思,即便是心里没主意的,也会装作思考的样子。
片刻之后,魏仁浦当先说道:“臣有一个法子,可解河北边防之困局。”
郭荣环顾座下,见其他四人还在思索,便对魏仁浦点了点头:“那魏卿便说来听听。”
魏仁浦道:“冀州之北有胡卢河,横亘数百里,可疏浚以限契丹骑兵奔突。”
此时的冀州便是后世的冀县,也就是河北省衡水市的冀州区,此时防御契丹的战线,都快退到河北的南部了。
见郭荣沉吟不语,魏仁浦从袖中掏出折叠好的地图道:“这是胡卢河左近之地图,陛下一览便知。”
内侍接过地图,平铺于案上。
郭荣定睛一看,冀州两边的易州和沧州如两个大拳头一般夹击着契丹,深入契丹境内,而在中间却凹陷了一大块区域,让契丹的国土向前有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