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月从月拾的帐篷里拿了一套衣服给他穿上,又在他脸上加了几条疤痕,只要不熟悉他的人应该不会看出来的。当然她是不会瞒着照儿和月拾的,今天跟她出来的人只有雪晨的人,她当然不能让这些人看到他的真面目。
小羲照和月拾猎了几只兔子和一头成年鹿回来了,雪月让月拾守在外面,在月拾惊讶的眼神下,只让照儿进了她的帐篷。小羲照一进帐,便看到了坐着的陌生人,他疑惑地看着娘亲,这人是谁?
“照儿,他不是别人,他是你的亲爹,他没有死,只是失忆了。”说到失忆,她刚才给他把了脉,武功没失,只是却记不起任何人来了。她不知道这是因为当时伤势过重,还是受了什么刺激,或许只有羲恒能治好他的病了。
“娘亲,他真是我爹吗?”小羲照轻声地问娘亲,不是不希望爹活着,只是太巧合了,就怕是圈套,这段时间在雪国遭遇的一切,让他不得不小心谨慎一些。
“你放心,娘不会认错的,只是暂时我不能把事情说给他听,外面的人我更不能让他们知道。只是你不一样,你是他的亲儿,别人不知道可以,你却一定要知道的。娘要带你爹回溪地,让你羲恒叔叔医治你爹爹,你爹爹一定会好起来的。”若是不好,她也会照顾他一辈子的。
“娘,那羲轩叔叔怎么办?照儿希望爹和娘亲在一起,可是云弟和叔叔怎么办?”他不想泼娘亲的冷水,只是这些事情迟早都要解决的,他只想让娘有个心理准备,无论娘亲做什么样的决定,他都会支持的。
“娘已还了他的恩情,你爹回来了。娘当然要跟你爹在一起。这些事情你都不要操心,你暂且不要喊他爹,只要心里知道就行了。外面的人都是人精,你只要稍微露出破绽,他们就会查到他的身份的。”雪月见他朝他们方向看过来,只露了一个笑容便让他乖乖地坐在那里,至少她能稳住他,不会让别人从他嘴里问出什么来的。
“那月拾叔叔可以说吗?”
“月拾叔叔当然可以说,虽然你爹不记得我们了,可未失忆的他却很爱我们。照儿,你不消说什么,便是待在他身边。也足够了。”当初羲橦是那么疼爱照儿, 即便他现在什么都不知道,照儿能陪在他身边一刻是一刻,待一个月后,他们父子又要分离。而她之前的打算因为羲橦的出现。恐怕又得做出一番调整了。
知道真相的月拾自是一番欣喜,可随后又和照儿一样,为自己担忧起来,在溪地的羲轩对她来说并不困难,只是那孩子,明知这孩子的由来并不单纯。但她却真的狠不下心来。
原本打算五天的狩猎时间,硬是延长了半个月,雪月知道若是一回到溪地。恐怕他们都不得自由了,尤其是自己的身份,又怎么允许自己和一个在外人眼里是陌生男人的人接触呢。
但这些都是回到溪地以后该烦恼的事情,现在雪月避开了那些紫衣卫,和羲橦两个人名为陪着照儿打猎。实则骑着马离这些人远远地,跑到远的地方单独地相处着呢。她以为他忘了怎么骑马。没想到失忆后的他依然潇洒自如地在草原上骑着马驰骋着。
“你有想起什么来吗?”雪月看着马儿在远处吃草,自己躺在羲橦的大腿上望着蓝蓝的天空,这是以前他们最喜欢在外面做的事情。那时候月拾领着照儿,她和羲橦两个人在旁边看着,有时候羲橦也过去帮忙,但大多数时间却是陪着自己。这些天来,她都没有告诉他关于他以前的任何事情,只是重复做着以前做过的事情,希望他能够自己慢慢想起来。
“没有。”他知道每天她都会这么问一次,可却从来不逼自己去想,他不知道自己该想起来什么,只觉得和她在一起很快乐。他知道她有一个儿子,可他却不讨厌那个孩子,反而也喜欢和那个孩子待在一起。只是更多的是他喜欢和她呆在一起,哪怕就像现在这样什么都不做,他都会觉得很开心。
“没关系,慢慢想,总有一天会想起来的。”虽然她有些失望,但至少他现在说的话比过去肯定多了许多,而且很流畅,能清楚地表达自己的意思。
“你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如果我永远都想不起来呢?”
“永远想不起来?那也是你活该,你忘了谁都可以,你怎么能忘了我们母子呢?”
“那我是你的亲人吗?”虽然他很想说的是另一个身份,可她不肯明确说出来,又怕自己会错了意,到时候会很尴尬。
“是。”雪月知道他一直看着自己,索性闭上了眼睛,任由他去猜,谁叫他让自己担心了这么久,绝望了这么久,怎么能这么快就让他猜出自己的身份来。
“那我们的关系很密切吗?”她承认了,其实答案也呼之欲出了,只是自己不敢承认罢了,在这之前,他只是仆人,就连主人都对她敬畏三分,自己怎么可能和这样一个女人扯上关系呢。可是事实就是如此,除了睡觉的时间,她几乎都和自己在一起,若不是关系寻常,她又怎么会和自己相处这么久呢。
“密切?我们的关系何止密切?你为了我改头换面,舍生忘死,这样的关系怎么可能用密切两个字来形容呢?”
“那我们……”他想说他们是夫妻吗,可是话到了嘴边却又咽了回去,他觉得自己还是配不上她。
“说下去,为什么不说了?”雪月睁开眼睛,一直逼视他,一定要让他把话说出来为止。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