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唐突了,你们忠心听命的是雪家,不是我一个人,况且这是我的私人恩怨,你们能来看我,我已经该感到荣幸了。如今我这个样子,是无法亲自招待你们了,你们请便吧。”这是她早已就清楚的答案,只是真到了得到答案的时候,她反而有些却步了。对他们,她是真心对待的,虽然未能得到他们的帮助,但她还是愿意相信他们是不会为难自己的。
海滨他们见小姐已经离开大殿了,他们也不好再逗留,只能先走了。刚回到他们住的行馆,这里都是他们三家自己的家奴,海滨也不怕他的话会被传出去。
“你们两个人是什么意思?小姐的话难道还不明白吗,我也不怕告诉你们,在我心里,只有小姐的话才能命令我海滨。你俩今个儿到底是怎么想的,要是不说清楚,否则别怪我们多年的情分。”海滨气呼呼地坐在大堂上,也不管另外两个人的脸色,开口就吼上了。
“海老哥,你清楚小姐和皇上之间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吗?我们这样贸贸然地在小姐面前表明心迹,这样对小姐是真的好吗?皇上为什么要废了小姐的武功,困住小姐,甚至小姐变成现在这个样子,这些原因你都知道吗?”吕宇恒多年来跟战争打交道,对政治上的一些事情比较敏感,他不回应小姐是因为雪国才刚建立不久,而掌控天下权柄的两人却发生了嫌隙,现在已经不是他们能管得了的事情了。
“不仅如此,今天这种情形,你不觉得跟当年的情形颇为相似吗?小姐腹中的孩子是谁的,皇上为什么要编造这样的谎言,还有我们都别忘了,远在洛城的老城主,他知道皇上和小姐之间的事吗?他能眼睁睁地看着小姐和皇上争斗吗,他会舍弃皇上,还是小姐?
我们两个人不是不帮,是不知道该怎么帮,而且我们更想知道我们能做些什么,无论他们最后谁赢了,我们都必须服从胜利的一方。别忘了,我们的身份,只能遵命,不能违誓。”陈少杰知道海大哥不比自己的脑袋差,等他再想一想,会想清楚的。他看了看和他同样想法的吕宇恒,彼此心中都有数,这件事他们只能保持中立,两不想帮。
“可小姐如今势单力孤,更被皇上困着,她怎么可能斗得过皇上。若是连我们都不帮她,现在还有谁能帮得了小姐。”海滨经他们俩一说,自然明白其中的缘由,只是他不忍心看见小姐如今这个样子,那个意气风发,爽朗潇洒的小姐再也不见了。
“你怎么不想想,小姐如今是不会有生命危险的,别看小姐被困着,可吃的用的,比皇上的又差的了哪里去。若小姐真有危险,我们自然可以出手帮忙。现在我们要弄明白皇上和老城主到底对小姐是个什么想法,小姐虽然在皇上手里,可我看丝毫没有危险。反而是老城主,他对小姐的态度有些反常。”吕宇恒想到某些事,对眼前这一团迷雾般的困局,有了一些新的想法。
“怎么说,你想到了什么?”陈少杰的心里也有了一些想法,只是这想法并不成形,他也不好贸然说出来,此刻吕宇恒的话让他心里有了底。
“我性子急,你快讲来,我都快急死了。”海滨心里也急,他觉得他们俩的话都对,可偏偏想不出一个章程来。
“一般兄弟姐妹争吵,都会找父母来主持公道。可小姐连一个字都没提到老城主,这难道不让人怀疑吗?就算小姐和皇上的姐弟情深,难道父女之情就淡薄如纸了吗?我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听到这样的消息,老夫人见到小姐才不过几日,老城主便将老夫人接回了洛城,失踪多年的女儿回来了,难道作为爹爹的老城主就一点都不关心女儿过得好不好吗?”陈少杰看他们两人的脸色都变了,明白他们心里其实都各自有数,只是没人像他这样说出来而已。
“如今我们三人的行为恐怕都被人看着呢,从现在开始,我们最好什么都不要做。若小姐真要我们帮忙,她自会派人来寻我们。若是我们自己冒出头来,恐怕还未帮到小姐,就被不知名的人马来找麻烦。我们几个人怎么样都不要紧,可别忘了我们各自身后还牵扯几百条人命啊。”说来说去,这都是他们自家人在斗,吕宇恒心里还是往好处在想,哪怕小姐再怎么对付皇上,是不会要了皇上的命的。可吕宇恒又怎么会想到雪月要的当然不是他的命,而是他的魂魄呢。
“你说的没错,是我糊涂了,今天的事当我胡说,我先回房了。”海滨现在回想起来也是一身汗,若是今天他们和小姐的谈话被皇上知道了,以皇上雷厉风行的手段,自家百年来的基业恐怕会毁于一旦了。
陈少杰和吕宇恒见海滨听进去了,他们三个人的意见也达成一致了,便都放心地回房了。
“小姐,经过这几年的换血,朝上的人几乎都是皇上的心腹,秦大人已经辞了官,他的位置被冷夜顶替了。”若秦大人还在朝廷,月拾相信他肯定是站在小姐这边的。
“冷夜在他们四个人里面还算稳重,秋影恐怕是离不了雪晨的,其他两个人我也不对他们抱希望。秦一鸣毕竟年纪大了,我也不忍心他再为我提心吊胆地活着。其余的你不用再说了,若是我,我也会这么做的,不会给别人任何机会的。”恐怕雪晨心里早就想到了这一点,为的就是防着这一天。困住了自己,正好开始布置自己的亲信下去,让她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小姐,不要灰心,总会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