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若空灵了全身,亦不过渺渺微不足矣……”
仅存的一丝记忆片段,让李曰摸不着头脑,像是诗人的借题抒发,又像是逝者临死发自肺腑的感言,几乎没有任何价值。
他继续往前,呼唤音有强有弱,所携带的信息杂乱无章,李曰循着心情去接触,当收到第二条信息时,他才嗅到了独特的气息。
“帝崩,尔等肖小、尔虞之辈,居然暗中勾结,落井下石……图腾亦难堪慑服,众叛亲离……纵万死吾难辞其咎,愧对九泉……”
“帝?图腾?会不会是说的龙图腾?”李曰心中复杂,也不知道这是哪一代的先辈人物,居然以“吾”独称,似乎十分久远了,连这残留的记忆片断都有些模糊不清,应该过去了很长的岁月。
“咚咚……”
距离呼唤中央,一种慑人心魄的震荡郝然产生,立刻压盖了周围,所有听得到且听不到的气息,瞬间纳入背景之中,被隐藏起来。
李曰感觉手脚麻木,全身疲惫起来,他隐隐一阵放松,顿时就感觉身体不由自由的往上攀升。
直到这小片陵墓尽收眼底,发现自己还躺在其中。
“我……”他惊异且疑惑,这种感觉似曾相识,明显发觉自己所处的状态不对。
然而,不等他过多时间思考,背后的震荡愈加强烈,音波乱人心神,动颤搅得他肌体欲裂。
他不能自已,身体轻飘飘的按照冥冥之中事先安排好的运行轨迹移动。
速度由慢及快,下方的景象都不过匆匆一瞥,就连自身的残影在划过五六道弯之后,依稀还能辨清。
师祖陵墓是一片埋藏之地,亦是净化心灵,禅明真理的风水旺地。李曰一路掠过观望,身体在倒退,这冷寂的风景让他忍俊不禁。
“这里埋藏的是一片尘封的历史,有多少人?怕是久远的吓人吧。”李曰喃喃自语,观一路风景,他只能用“古老”二字来形容。
“匆忙一叙,彼岸有崇光,君渧!妃已入轮回,今朝见有缘…
…”
在即将靠近环绕的中央,李曰看清一枚白茧,震荡之音也正是从其中传出来的。
他甫一靠近就听到了有人陈述的声音,再退半步,却什么看不到,也听不到,着实让他匪疑所思。
白茧悬浮在中央,周围有银光包裹,陵墓之中每响一回声音,白茧就要膨胀收缩一次,而银光似乎早已凝固一般,正受这快速的变迁范围,将中心瞬间爆发的能量一次次的传递出来,立刻就影响到周围。
李曰随光亮越靠越近,中心震动的频率越来越快,然而,除了周围猛烈的撕碎力量,他突然察觉到一丝微弱的灵魂气息。
“是……”
他睁亮眼睛,白茧在缩胀的过程中,内部闪烁的光亮时强时弱,里面的物体终究还是被他的目光捕捉到。
“扑通……扑通……”
白茧内部发出心跳的脉动,李曰从其中感觉到一种熟悉的味道,只不过一层鲜薄的包裹,最终阻隔了视线的侵入,但外溢的气息没能把真相完全掩盖。
“是古人的遗体吗?还是……”
他伸手触摸,身体已渐渐临近,这凶猛的银光径直掠过身体,仿佛穿过了虚无,一点痕迹也不留下。
李曰思虑片刻,知道这并非他的本身面貌,自己还躺在地上是对的,而现在应该类似于灵魂出窍的状态,不过,他依旧能自主的作出判断。
触碰到了,李曰微微一笑,来自同类的灵魂气息愈加强烈了。
“这是……”他伸手捞了一把,白茧并非看起来像丝制的,而是某种游离悬浮于空中的液体,触碰的手掌立刻产生了惊奇的变化。
“好强的生命气息!”
李曰十分诧异,只不过片息,一只有血有肉的手掌立刻成形,他知道这不是幻觉,而是真实存在的。
“里面是谁?真的会是她吗?那个逝去的妃子?”他沉吟良久,身体靠近中心却是不再往前了,然而,他想再进,则是举步维艰。
震动消失了,在他伸手触
摸的一刹那,整个陵墓中心似乎陷入了静止,李曰想要走近观察,身体则遭受了强大的排斥异力。
“我感觉她要醒了,我无法正视她……”李曰还在艰撑,身体都被这股排斥力拉伸变形,然而,他还不肯放弃。
“咚咚……”
白茧突然蠕动,声音再一次响起,李曰如遭雷噬,精神立刻萎缩,身体则被这突如其来的排斥震得步步倒退。
“是要醒了吗?”李曰精神晃忽,这陵墓之中似乎藏有大秘密,它在此承载了无数岁月不被人发现,却让他一个无名小卒寻往,真的十分怪异。
白茧迅速膨胀,又立刻收缩成一粒白点,银光最终受不了这种猛烈的冲击,倾刻崩踏,变得支璃破碎。
“呃!”
李曰惊醒,他爬起来,目光直视陵墓中心,立刻一股无形的波动冲击了心神,身体更是难堪抵抗,如枯枝落叶一般,立即被扫荡,落入混乱的边缘。
良久,待一切沉淀下来,师祖陵墓再次陷入宁静,就连那五位长者的气息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是哪里?”李曰吃力的爬起来,拍掉身上的尘土,眼前灰蒙蒙的景象让他显得陌生。
“好冷!我还在陵墓当中吗?”他蹲下身体,拂开脚下的枯枝落叶,一块斑驳古旧的石板陈现在眼前,继续翻开,前面依然很多,这是一块块墓碑铺就的石道。
上面雕刻的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