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途跋涉后的一夜好眠,两人皆睡得份外踏实。
次日一早,生物钟一贯正常的隐白如常起床,预备去找生物钟非正常的常欢吃早饭。在萧家时,隐白已然是从屋顶、后窗登堂入室的惯犯,此刻堂堂正正推门进屋,倒叫他瞬间迟疑,是时隔太久了么?竟有些许不适应之感。只一凝神,想起如今她俨然已是自己的妻,嘴角不自觉地微微一扬,去他的礼义廉耻瓜田李下,进去进去。
屋子里静谧异常,只有悠长的气息轻轻飘溢,钻进耳膜,挥之不去,竟挑起了暧昧的味道。隐白止步,微微调息,却嗅到淡淡女孩儿的清香。这是怎么了,隐白摸了摸鼻子,看到床上躺着的那人,身躯早已脱离的被褥,被褥早已改变了使命,变成了一只柔软的抱枕,乖乖被那人揉在怀里,显得十分幸福。枕头怕是嫌硬,被某人踢飞在床下,凄凉惨淡。床单上,两只白嫩的小脚丫纠结其中……
隐白坐在杌子上,看着这边的风景,忽然意识到这举动岂非登徒浪子所为,耳根一红,却又不忍叫醒梦中人。
那人像是感觉到有目光在身上流连,半睁双目,目光仍是迷离,平添几分柔媚。
睁眼,闭,再睁……不对劲!常欢觉得自己在做梦,莫非是那了无痕的春|梦,怎会做到隐白这小子?这春|梦怎地这般循规蹈矩,隐白只隔着案几遥遥相望……不该啊,起码也得亲摸吻掐什么的……
“喂。”常欢听见‘梦里的隐白’轻唤了一声,声音略带沙哑。
这是在引诱我么?!常欢于是伸出食指,勾了勾——过来呀。
‘梦里的隐白’很乖巧,听话地走到了床边,在床沿坐了下来。
常欢咧开嘴。说了句一直很想对真实的隐白说的话:“来,给爷乐一个。”
‘梦里的隐白’别过头去,一点不乖,常欢浣熊般攀到隐白身侧,抬起双手,用力捏他微微泛红的脸:“别害羞,来嘛来嘛~”
感觉太过真实,常欢发觉有异,大眼蓦地圆睁,这手感……也忒好了点吧。弹性足、够滑溜,小白脸也不过如此吧……
下一刻,这玩火的丫头就被两只钳子一样的手拎了过去。坐到‘梦里的隐白’的腿上,听见隐白咬牙切齿地在她耳边说道:“丫头!你、在、做、什、么。”
热乎乎地气息,惹红了常欢的小耳垂,常欢假意揉眼,暗中掐了掐自己的胳膊……果然够疼够给力:“哦……小白。是你啊!我刚刚梦到我妈了,想跟我妈亲热亲热来着。”
隐白将常欢环绕怀里,鼻尖充斥着少女媚人的香甜:“嗯,你跟你娘说话,都自称爷么。”
常欢尴尬一笑,彻底醒来。喂喂……这是自己的房间好不好,这流氓擅闯闺房,怎么还一副义正词严的欠揍模样!
发现常欢似乎有所觉悟。在她发飙之前,隐白帮她整了整衣衫,正儿八经地说道:“赶紧的,今儿事情也不少,得给你置办些穿的。你看你这不伦不类的打扮,总不能还穿着喜服招摇过市吧。家里东西少。老姜头忙不过来,你也该学着操持起来。”
常欢觉得自己一下懵懂起来,为什么一觉醒来,局势变得有些另类。
她懵任她懵,清风抚山岗,她愣由她愣,明月照大江。看着小妮子呆萌的模样,隐白忍住笑意,将她搁在床沿,给她穿了大红绣花鞋,这是跟那喜服配套的,嗯,一会儿记得还要买女鞋。
在这种状态下,常欢洗漱完毕,还喝光了稀粥。吃饱喝足的常欢,发现自己后知后觉的醒悟,已错失先机,现在若再为一早的事发作,就太矫情了。
不是贱|人,不爱矫情。常欢于是另起炉灶,准备出门,边走边嚷嚷:“今天事儿的确不少,那啥,小白,一会的路你自然认得吧。赶紧的,别耽误了。”
隐白条件反射地要阻止,又一想,这丫头岂是三言两语能拦下的……苦笑,而后跟上。长臂一伸,牢牢抓住那双柔荑,隐白不紧不慢地说:“成,只是你打扮成这样,恐怕……”
常欢低头审视,这大码服装的确欠风雅:“好吧,依你,先去买衣服。”
常欢没想到,上水镇居然会有服饰一条街,那是七浦路一样的存在呐!本想甩开隐白的手,好好一番,无奈那爪子抓得老紧,还美其名曰:“人多,别走散了,你不识路。”
好吧,新人不认路,谁敢看不惯!不过,说得倒也是这个理。常欢于是风风火火拎着隐白的手,逐门逐户去参观。
这一条商业小街,说大不大,约莫七八家成衣铺子,却不是二十一世纪那种小店面,每家铺子都有上下楼,每户面积不止百平方,颇有些看头。更值得嘉奖的,虽然每家主打的衣裳不多,但主推的款式花样,多不带重样的!当然,普通款的都差不多就是了。
看上对眼的衣裳,接着自然是砍价了。常欢回忆起曾经的讨价还价,多么可亲可爱的对白呀。于是跨步挡在隐白前头,怕隐白碍了她的好事儿,常欢对着铺子掌柜的就甜蜜蜜问道:“老板,这衣服什么价?”
老板笑呵呵地应道:“这件可是新到的货色,五两银子您可捡到便宜了!按您的尺寸,改到合适才给您包上,都不另外加银子了。”
“嚯,老板,您这可是狮子大开口了!一件衣裳五两……够我买一年的包子了!”常欢刚刚准备侃侃而谈,被老板温和地打断了。
“可不是一件衣裳的价儿呀!姑娘是外乡来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