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谢裴之脸色阴沉的推开门,抓住张三的后领,把人拉起来狠狠摔在地上,照着肚子一脚踹去。张三惨叫一声,蜷缩在地上。谢裴之拳脚雨点般落下来,拳拳到肉,周身带着骇饶戾气。
张三双手抱着头,目眦尽裂,咆哮道:“谢裴之,你有种今日打死我!我吃你几拳,我在谢沅身上加倍讨回来!”
谢裴之一双眼睛都是赤红的,招招要命。
张母听到儿子嚎叫,匆匆从房里出来。
吓得耸肩瞪眼,尖利地大叫:“老头子,你快出来!杀人犯打上门,要打死三郎!”
她抄起门背后的扫帚,冲过来就要打谢裴之。
沈明棠放下谢沅,捡起倒在地上的条凳,放在张母脚下。
“砰”地一声,张母绊倒摔在地上。
沈明棠连忙拉开谢裴之,“别打了,打死他,咱家就得散了。”
谢裴之听到这句话,总算清醒过来,他回头看向沈明棠,胸膛起伏不定,阴沉的眼睛里尤带着未散的狠劲。
沈明棠收回手,从未见过这样的谢裴之,认识他的时候,谢裴之已经富甲一方,像是将身上的利刺全都拔掉,打磨平棱角,性格好的像没有脾气。
她瞳仁一紧,一把推开谢裴之:“你快护住阿沅。”
谢裴之猝不及防,被推的踉跄退开。
“啪——”
张三凶狠的将凳子砸在他的脚边。
沈明棠一边朝外跑,一边喊道:“出人命了!张家要打死人了!”
“来人啊,救命啊!”
惊慌、恐惧地声音划破寂静的夜空。
乡邻纷纷打开门,冲过来。
谢裴之把谢沅护在怀里,即便是他妹妹,这样亲密的接触,让他无法抑制生出排斥。紧咬住牙根,额头上青筋根根凸出来,想快点离开。
张母一扫帚打在他的后背。
谢裴之目光狠厉,一脚踹飞挡在前面去路的张三。
张三在地上蠕动几下,趴下去。
张老头吓得锄头掉在地上。
沈明棠脸色苍白,眼圈泛红,颤声道:“各位大叔、大婶,张家要打死我家阿沅。你们行行好,帮我们合力把张三绑起来送官。”
张母脸色青黑,双眼喷火:“贱蹄子,谁打死谢沅了?明明是谢裴之要打死我儿子!谢沅还偷了家里五两银子,是个偷子。告官就告官!谁不去谁是个孬种!”
乡邻劝道:“谢娘子,张家打了人,你男人也打回来了。清官难断家务事,送官也不能给你主持公道。你们是亲家,撕破脸谢沅往后的日子更难过。”
沈明棠摇一摇头:“今日一闹,他们不会善待我家阿沅。县令伯伯过,谁欺负我,他帮我讨公道。你们谁帮我个忙,每个人给一百文钱酬谢。”
有钱能使鬼推磨。
众人一愣,沈明棠叫县令的口吻太熟稔,两人很亲近似的。
顿时想起沈明棠是沈大富的闺女。
张母心里一惊,差点忘了沈明棠的身份。
她见乡邻们跃跃欲试,恨得一口牙差点咬断,切齿道:“你唬谁呢?一个傻子,懂个啥?”到底是个乡下妇人没啥眼见,生来对官老爷有畏惧,真怕将张三送进牢里去。色厉内荏道:“大晚上的,我家还有几个孩子,谁有闲工夫跟你们闹到县衙去?你们把谢沅偷的银子还回来,这件事就这么算了!”
心里恨恨的想:这笔账她早晚要在谢沅身上讨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