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勤学被房梁砸中,山骨头,躺在床上不能动弹。
谢三郎坐在床边,等将勤学的解释。
将勤学见到谢三郎,脸偏向墙壁,后脑勺对着他,抬手擦一下眼角的泪,“我骗了你,他跟军营没有关系,也是和你一样研究机关暗器,他想买你的木鸟。你打算卖,卖给谁都是一样,我便骗你卖给他。”
“我被他骗了,没想到他想害死你。”
谢三郎也用袖子擦一下眼睛,袖子上沾满了烟灰,一擦眼睛灰落进去,疼得他睁不开眼,眼泪哗哗往下掉。
没有意义了。
真挚纯粹的友情,一旦掺杂其他,一旦有人生出背叛,便再也回不到从前。
谢三郎不想再质问将勤学,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而他珍惜的这段友情,恰好被将勤学放弃而已。
“景之,对不起。”将勤学艰涩的道:“木鸟的图纸我给了萧桢。”
谢三郎倏地站起身,嘴角紧紧的抿着,看着将勤学悔恨的模样,垂下眼睫,“将勤学,你成就我认识师父,木鸟算作偿还你的人情。但是萧桢想从我手里偷走木鸟的功劳,得看他有没有这个本事。”
“你好自为之。”
谢三郎扭头跑出医馆,闷着头拼命往前跑,经过这一次,他清楚的明白过来,一心沉浸在自己的喜好里,若是没有保护自己的能力那便是灾难。
如果不是大嫂,他今日便死在火海里。
谢三郎没有哪一刻,有现在这般强烈的欲|望,想要出人头地!
——
沈明棠掌心的血泡挑破,将伤口处理好,包扎起来。
“你的手不能碰水,我给你一个丫鬟,照菇你手好?”周蓁蓁扶着沈明棠出来,看见门口那道高大宛如山岳的身影,凑在沈明棠耳边道:“我还有事,不送你回家了。”
“不用给我丫头,家里有人照顾我。”沈明棠朝周蓁蓁道谢,让她先回家,别耽误正事。
周蓁蓁很有眼色的离开了。
“等很久了吗?”沈明棠走到谢裴之的身边,他转过身来,递来一串红彤彤的糖葫芦,她呆住了,惊讶道:“你特地给我买的糖葫芦?”
谢裴之没话,望向医馆里。
沈明棠回头望去,一个三四岁的姑娘在治脱臼的手,泪眼汪汪,一边抽噎两下,一边舔糖葫芦。
“……”
行叭,将她当做姑娘哄。
沈明棠凑过去咬了一口,酸酸甜甜的滋味,将她的心给酥化了,瞬间治愈了她阴郁的心情。
“我晚上想吃酸鱼汤。”沈明棠举着自己的手:“你给我做?”
谢裴之“嗯”一声,将糖葫芦喂到她的唇边,沈明棠笑眯眯地咬下一口。
两个人买好菜,一块回到谢家。
谢茯苓和老头儿回来了,老头儿扎一个稻草人,外面用一层布紧紧缝起来,在考校谢茯苓的针法。
谢茯苓额头上沁出一层汗水,全神贯注地下最后一针。
“师父?”谢茯苓看向盯着稻草饶老头儿,“我过关了吗?”
“勉勉强强。”老头儿瞧见沈明棠,朝她招一招手:“丫头,你过来。”
沈明棠疑惑的走过来,“什么事?”
“想她扬名吗?”老头儿指着谢茯苓,“京城里有一个贵人重病,她再磨炼几日进京给人治病。臭丫头性子毛毛躁躁,你陪她一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