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遂重重地叹了口气,说:“既然觝得城已经被攻陷,看来整个张掖郡也陷落了。”
成公英说:“觝得城在张掖郡最西,锦马超从东向西袭来,觝得城既然失陷,张掖郡必然不保。而张掖和酒泉是整个河西最精华、最核心之所在,敦煌和居延地广人稀,根本不足一提。锦马超夺取了张掖,就等于是使咱们丧失了一半的实力。再加上阎行带着三万部众投降,咱们只有五万步骑了。主公,所有都对咱们大大不利啊!”
韩遂仍然急躁得走来走去,说:“老夫未尝不知。伯英,你有何主意?”
成公英说:“眼下,禄福城只有表氏、安弥、乐涫、会水四城以为屏障。主公只有守住四城,方能守住禄福城、守住酒泉郡。锦马超若攻不下四城,就难以攻至禄福城下。而据属下猜想,锦马超既然是突袭,就难以携带太多的攻城器械。况且河西距离金城千里之遥,运送粮草辎重也十分困难。所以,锦马超利在速战速决,我利在固守不出。”
韩遂点点头,说:“不错,等锦马超粮秣食尽,必然无奈退兵,届时再追击之,方有胜算。”
成公英又道:“锦马超更忌惮皇甫嵩。主公可派人潜入凉州,使皇甫嵩知晓此事。皇甫嵩必趁机进攻凉州,咱们就可喘息了。”
韩遂点点头,说:“好,既然如此,老夫这便加派四城的守备。”
正在这时,门外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成公英出门去看,正是一个侍卫,立即和成公英撞了个满怀。
韩遂怒道:“慌慌张张的作甚?”
侍卫不安地说:“主公大事不好了,烽火显示,锦马超之部曲已经包围表氏城了!”
韩遂立即和成公英对视一眼,都看见了对方眼中的惊恐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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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第二天白昼,马超也在紧锣密鼓地对表氏城展开攻城。
表氏城也有烽火,早已得知了觝得城陷落的消息。守城的正是曾与马超交手过的马玩。
马玩虽然还不知道是阎行叛变,还是马超来攻,也立即加大了表氏城的防守。表氏城里有六千之众,马玩决定坚守不出,坚持到韩遂派援军来救。
马超命令三万铁骑把表氏城团团围住,因无攻城器械,马超也不敢轻举妄动。马超看见,表氏城上已经聚集了众多守军,正张着弓弩,严阵以待。
一旁的马岱说:“此城守备严密,守军必不下数千,看来很难攻下啊。”
马超望着表氏城,一时间也想不出什么好主意。没有攻城器械,周围又无林木可以打造,用骑兵去攻击城池,不说别的,就连攀爬城墙都是不可能的事,更何况守军还会居高临下地打击。这样,伤亡必定惨重。
张绣道:“兄长,你快拿个主意吧。倘若急切攻不下此城,我军的优势就没了。”
马超看着表氏城,表氏城地处河西走廊的一小片平原上,宽阔的平原上一望无际,只有一座孤城在平原上独自耸立。
突然马超好像想到了什么,唤张绣道:“拿地图来。”
“喏。”张绣从侍卫手里接过一卷羊皮地图来,递给马超。
马超一边展开地图,一边喊:“阎行何在?”
“末将在。”阎行就在马超身后。
马超看地图上,表氏城旁有一条河,名为“弱水”。弱水从祁连山下发源,水源应该是祁连山的冰雪融水;从山下流出后,向西北方向穿过张掖郡和半个酒泉郡,又在酒泉郡境内转变流向,向北方流经居延属国,最终注入居延泽。
但让马超觉得可惜的是,弱水距离表氏城太远,用不了水攻,也断不了表氏城的水源。但马超的心思并不在水攻上。
马超指着地图,问阎行:“可绕过表氏城,去攻击乐涫城和会水城否?”
马超是在想,既然表氏城难以在短时间内攻下,不如就绕过会水城和乐涫城。反正铁骑带够了粮秣,又在张掖郡补充了不少,用多余的换乘战马驮着足够食用二十日的粮草,故而没有粮道,表氏城守军无法断绝他的补给;且表氏城的守军才数千人,也难以和韩遂构成包围。所以,马超决定大胆地绕过表氏城,去看看会水城和乐涫城是否有机会拿下。
阎行沉吟片刻,说:“乐涫城不行,表氏城就在去乐涫城的要道上,除非攻下表氏城,不然只能翻山越岭才能到达乐涫城。”
这一点马超早已意料到,古代的城池大多建立在交通要道上,要想前进、攻取其他城池,就必须把最前面的城池给拿下。
另外又关系到粮道的安全和后路的通畅;以及因为城池坐落在一片区域正中央,具有辐射的功能,只有夺下城池,才能统治整个区域;
又因为城池往往聚集了一片区域绝大多数的人力物力财力,囤积着粮草和钱财,又可以据城而守,所以历史上常常有数十万兵马死磕一座城,损失惨重、耗时太长也要死磕的事例。比如张巡守睢阳,安史叛军不拿下睢阳,就无法拿下唐帝国的赋税重地——江淮,所以只能不断地和张巡死磕。
马超道:“那会水城呢?”
阎行说:“若是沿着弱水,就可抵达会水城,途中较为平坦,倒是适合少主的铁骑纵横奔驰。”
马超很满意,想起来一般河流都会选择平坦之地,不会选择地势高的地方,因为那样的地形水流不容易冲破,故而河道两旁一般地势比较低,比较平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