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啊……”张士道叹口气道:“今日天公不作美,否则老夫必定前往。”
谢岩道:“改日亦无妨。”
“张太医”冯宝突然插话道:“若是太医无事,可今日随我等去军营,营中房屋众多,歇息一宿绝无问题,明日我再派人送太医回府,不知张太医以为如何?”
“对呀,我怎么就没想到呢?”谢岩赶紧跟在冯宝后面道:“正所谓改日不如撞日,今天就挺好的。”说着,满面希冀地望向张士道。
平心而论,张士道对谢岩和冯宝的印象非常不错,虽说他们都是军人,可在他们身上完全看不到军中粗汉的影子,举止温文尔雅,谈吐间彬彬有礼,加上对于酿酒一事的表述,更是带有“为民”之心,令他颇为赞赏。现在,他们邀请之下,张士道还真是有些盛情难却的意思。
喝一口酒,吃一口菜,张士道放下筷子,说:“老夫确实无事,只是今日来时未和家人说起,倘若……”
冯宝马上说道:“太医不必担心,此事好办。”说完起身,再对谢岩道:“警官,你陪太医多喝两杯,我去安排一下。”
谢岩没出声,张士道同样没有说话,而是等冯宝离开后,才开口问道:“老夫听闻,谢校尉祖上是‘文靖公’?”
“正是。”谢岩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说。
“那冯校尉?”
“他与我自小一起长大,也是同窗。”谢岩解释道。
“原来二位都是名门之后啊。”张士道似乎有所感叹地道。
“高门也好,寒门也罢,自身努力才是最为重要。”谢岩坦白地说出自己观点。
“谢校尉说的好啊!来,吾等饮胜!”张士道举起酒杯,以敬酒的方式,表达自己对他观点的认同。
“好,饮胜!”
两个人同时仰首,饮尽杯中酒。
不多时,冯宝回到屋内,坐下道:“张太医尽管放心,我已派人通知贵府上,以免贵府上下担心。”
“多谢”张士道举杯一饮,以示谢意。
冯宝同样回敬一杯酒,这才坐下。
三个人一起边饮边吃边聊,宾主之间气氛极为融洽
大约未时,石子进来回报道:“已经通知过张太医府上,并且雇请的两辆马车,也已经到门口。”
既然车已到,自然没必要多待了,谢岩马上招呼冯宝和张太医先上车,他自己却对石子道:“你去把王三狗和老张头一起叫回来,然后骑快马跟上,我们一起回营地。”
安排好这件事情后,谢岩上了冯宝的马车,在车夫的吆喝声里,马车缓缓启动,向城西出发。
雨势此刻小了不少,却仍然可以算得上是大雨,路边低洼一点的地方全部都是积水,一些水沟、水渠之类的,纷纷有水向路面涌出,很明显,雨量太大,水太多了。大有暴雨成灾的架势。
幸好营地所在地势颇高,又距离渭水不远,多余的水基本都流入渭水之中,未有什么积水现象出现。
为了预防万一,谢岩回到营地第一件事情就是派人四处巡视,更派出两人前往渭水河堤查看,以免意外发生。
直到把所有事情安排妥当后,谢岩才放心的前去“客厅”。
营地里面的“客厅”其实就是用来接待来客的一间屋,里面除了一张大桌外,也就只有贴墙放置的十余张椅子。
冯宝、林运还有韩成三个人围坐桌边,和张士道有说有笑地聊着……
看见谢岩进屋,韩成往边上挪了个位子,示意给他坐。
谢岩将雨伞放到墙角,坐下道:“营中还好,没有什么大患。”
林运笑道:“你是太喜欢操心了,刚下一天的雨水,怎么可能会出现大问题呢?”
谢岩端起茶杯,先饮一口热茶,再道:“小心一些,总归无大错啊。”说完,又对冯宝问道:“你叫人来示范包扎没?”
冯宝说:“老雷去叫了,应该快来了吧。”
话音未落,门又开了,雷火领着两名老兵走进屋内。
“这不来了吗?”冯宝笑着说。
谢岩对那两名老兵道:“今天我请张太医过来,就是为了看看那套‘战地包扎’术是否实用,现在请你们做个示范。”
两老兵此前已经听雷火说过,所以他们把全套的包扎用品都带来了,诸如绷带、消毒布片、夹板等。
张士道自一开始就以为谢岩他们提出“战地包扎”术只是为了让自己来一趟,所以他压根儿从来没把这个当一回事,现在看到老兵从封好的布袋里拿出一件件治伤专用的工具后,他脸色也变得极为慎重起来。
张士道是大夫,而且是太医,他在“太医署”里主要教授的虽然是内科和妇科,但是对于伤科,他同样有很深的认识,是以他一眼便看出,那些包扎工具,不仅专业,而且和他日常见到的还有很大不同。
他不敢再有小觑的心思,认认真真地看完老兵的每一步演示,每看完一项,心里之震惊简直无以言表,他怎么也想不明白,谢岩这个看起来有些与众不同的书生,怎么能够想到如此实用的“战场包扎”手法。
从止血到伤口处理,再到固定和包扎,每一步骤都非常合理,而且,他还发现,处理伤口的时候,老兵们用的竟然是“烧酒”,他本想出言询问,林运却主动告诉他:“那是酒精,不能直接喝,真要是馋了,兑水后马马虎虎还行,不过不宜多,对人有害。”
差不多用了一个时辰,两名老兵才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