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需要我帮什么忙?”程务忠再问。
谢岩道:“我只需要一处安置的地方就可以,那怕是块荒地,也可以名正言顺的自己来建房,要是能有什么废弃的,或者不用的军营,那就更好了。”
程务忠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然后说:“校尉的意思,我一定回去转告裴校尉,不过校尉也知道,我们官职并不高,此事,只能说尽力而为。”
谢岩知道他说的是实话,他们这些禁兵,纵使是家中有势力,可他们本人毕竟都是低级军官,可以说,几乎没有话语权,能有这番表态,已经是很给面子的事了。
说完这件令人不愉快的事情以后,他们又聊了一些其他的东西,谢岩发现,程务忠似乎对自己的训练方法特别感兴趣,一连问了好几个相关的内容。
谢岩有些解释不清楚的时候,往往只能说:“如果有兴趣的话,等有了驻地,你随时可以过来看,之后你什么也就清楚了。”
程务忠知道他说的是实话,毕竟很多东西需要眼见为实,光靠嘴上是说不清楚的。他没有留下来吃晚饭,因为再不走,长安的城门就要关了,凭他的官职。不足以叫开城门。
程务忠究竟会不会带话给裴士峰,即使话带到了,又能有多大效果?谢岩无法预测,他仅在尽力而为。
冯宝从城里跑回来了,一见面“你换个人去住吧,我实在忍受不了了。”
一问才知,冯宝白天需要在旅馆里守着,晚上,“长安城”有宵禁,他哪里也去不了,如此坐牢一般的生活,不是他可以忍受的。
万般无奈之下,谢岩让冯宝带上人和马车明天去“东市”,先把钱取出来,然后分别送到那些军官家里,至于旅馆那里,他只能安排人轮流去守着。
许多时候,当你对一件事不抱任何希望的时候,或许就有奇迹发生!
程务忠离开差不多有十天了,一点消息也没有。
谢岩他们也用尽了自己能够想到的所有办法,还是未能解决问题,就在所有人几乎绝望的时候,程务忠突然来到营地,而且一见面“你们的驻地已经有了。”
谢岩以为自己听错了,光顾看着程务忠,一句话也没有说出来。
程务忠只能又把刚才的话又说了一遍。
“这可真是!……”谢岩一激动,话也说不周全了。
话说不出来不要紧,赶紧招呼程务忠进帐才是要事。
一进军帐,谢岩见刘愣子在里面,张口就说:“快去把冯宝和老雷叫来。”
紧接着,先请程务忠坐下,自己连忙拿出些吃食招待,然后问:“到底是怎么回事?哪来的驻地?”
程务忠道:“你们遇到的难事,我告诉了裴校尉,校尉也去找了相熟的将官,可惜都不曾有答复。”
谢岩知道靠裴士峰他们很难解决,现在听程务忠一说,更加相信,解决此事一定是另有其人,但他必须得承这个人情,当下很认真的说道:“裴校尉之情,我当铭记在心。”
此时,雷火和冯宝走了进来。
他们坐下后,谢岩简单说了两句,又把目光投向程务忠,问:“那后来呢?”
“昨日家兄归来。邀我前去家中,谈话中我把此事告与兄长,然后就解决了。”
谢岩早就发现,程务忠是一个话不多且个性沉稳的人,可是他这种性格,这种说话方式,此刻也太令人着急了。
“那请问令兄长又是如果解决的呢?”谢岩得耐着性子问。
“家兄说,‘右领军卫’在‘禁苑’外有一处废弃渡口,附近还有原渡口军士的营地,业已无用,可供你们暂用。”程务忠终于把地方给说了出来。
“废弃不用的军营”那是最理想不过的驻地,可使用军队营地,就没有隐患吗?谢岩不得不考虑到,只得又问:“那请问,令兄长是?”
程务忠也不隐瞒,直接说道:“家兄程务挺,现任‘右领军卫中郎将’。”
“程务挺?怎么这么耳熟呢?”谢岩有些想不起来,转头看了看冯宝,见他却是一脸惊愕,目光闪动,情知这个“程务挺”一定是个历史名人。
不管别人出于什么原因,能在如此困难的情形下,提供帮助,谢岩都觉得,无论如何,这份人情算是欠下了,至于怎么还,那以后再想法子了。
“那我们什么时候可以过去?”冯宝很殷勤地给程务忠倒上一杯水后问道。
程务忠道:“明天吧,裴校尉知道你们这人少东西多,明天带人过来,大家一起动手,也快一些。”
这一刻,谢岩和冯宝是真的有些感动了,这应该是他们来到大唐之后,第一次真正切切感受到别人的善意。
多余的话,说了也没用!军人之间,又或是男人之间,很多时候,一句话,一杯酒,当可道尽一切!
当晚,程务忠没有回城,因为太晚他回不去了,在谢岩他们的热情招待下,他实在找不到回去的理由。
夜里,程务忠一觉醒来,感觉口干无比,他在自己睡的帐中,没有找到水,只好甩甩头,先让自己清醒点,而后走出帐篷。
虽说是夏日,夜里荒郊上,还是有些凉意,小风吹来,程务忠觉得似乎清醒不少。
左右睡不着,他决定在营地里走走,刚走出不到二十步,忽然看见有两名士兵,披甲执枪迎面走来,其中一人到近前时还说:“程校尉可是要解手?”说着,还指了指“茅坑”的方向,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