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没什么好办法啊!”谢岩心里说着。
其实他也很郁闷,打仗非他所长,可偏偏皇帝令他出征,那可是硬着头皮也得完成的差事,而且还只能赢,不能输!
感叹归感叹,谢岩身为统帅,他可不能给部下没有信心的感觉,于是开口道:“我以为,我们需要知道两个问题,做到了,这仗就可以打了。”
“哪两个问题?”冯宝代表所有人问道。
“第一,‘睦州’判乱的起因,百姓造反,肯定是有原因的,不弄清楚,很难对症下药地解决问题;第二,‘睦州’虽是叛军大本营,但一定不会是叛军真正的老巢,要想彻底解决此次叛乱,必须从根本上瓦解叛军,和彻底消灭叛军,不弄清楚上面两个问题,即使是战场上我们赢了,难保不会出现我们刚走,叛乱再起的情况。”谢岩此番说词,倒不是他自己想出来的,而是从后世影视作品里得来的灵感,反正在没办法的情况下,先拿出来用一下,总比没办法强。
“说得太对了!”冯宝想都不想,先赞了一句,跟着问众人:“诸位不妨想想,有什么好办法能够弄清楚这两个问题?”
谢岩麾下,能打的多,善于动脑子的极少,唯一一个黄一清,还是一个偏才,问他们这些,如同问道于盲,压根儿不会有结果。
“那、那咱们搞个化装侦察,你看怎么样?”冯宝不得已只能自己提出一个方法,权当是抛砖引玉了。
“化装侦察”这事,旁人不懂,谢岩却是知道,他并不是没有想过如此做法,可是总觉得行不通啊!
大唐不比后世,许多地方说话口音差别很大,生活习惯更是相差太多,自己的部下全部是北方人,指望他们去“睦州”侦察,那不跟让他们送死一样啊,这如何使得?
当谢岩把这个问题说出来后,冯宝立刻就沉默了,他也意识到了,方法虽然可行,但是没人啊。
“校尉,你说的‘化妆侦察’是不是说,让人去‘睦州’探听消息的意思?”黄一清突然问冯宝道。
“不错,正是此意。”冯宝接着又说了一句:“要是能够混进叛军里,那就更好不过了。”
“黄先生,此事非同小可,可是有性命之忧的。”谢岩唯恐黄一清自己提出来要去,赶紧出言提醒道。
“吾做不成此事。”黄一清边说一边摇头,紧跟着却道:“今年的学生中,吾记得,好像有一个老家是‘睦州’的,且他也随军跟来了。”
“不会吧!”冯宝惊讶地道:“学堂怎么可能招收到‘睦州人’?那不可能的事啊!”
“有可能的。”黄一清很认真地道:“今年招收的学生中,有部分是‘洛阳’低级官员的子弟,而官员来自哪里都是有可能的事。”
“可学生去,能行吗?”冯宝这话是看着谢岩说的。
谢岩未立刻作答,沉吟半晌后,才道:“黄先生,你说的那名学生,可否请他过来一下,我有话当面相问。”
黄一清道:“他叫余青山,就在‘工兵营’内。”
“三狗,去请他过来。”谢岩立刻吩咐道。
大约过去一炷香时间,王三狗领着一位年纪不大、看着瘦弱的男孩子进得军帐之内。
“学生余青山,拜见谢县男、黄先生、冯校尉。”
“这里没有外人,无需多礼,请坐。气,等余青山坐下后,问道:“听黄先生说,你‘睦州人氏’?”
“回县男话,正是。”余青山道:“家父十年前出仕,离开‘睦州’老家,现在‘洛阳府’任职。”
“你因何参加‘工兵营’?”谢岩又问。
“学生听闻‘睦州’判乱,极为担心家人,故而报名参加,想借机回去看看。”余青山很诚实地回答道。
谢岩问:“你上一次回老家是什么时候?”
余青山答:“永徽元年,伯父去世,学生随家父回老家祭奠。”
“假如,假如本官派你现在回‘睦州’,你以为如何?”谢岩盯着余青山面庞问道。
“现在?”余青山脸上浮现出无比惊讶的神情,跟着问道:“此时回‘睦州’,为何?”
谢岩道:“眼下‘睦州’情况不明,需要有人实地去了解一下情况,如果可能,进入对方阵营里探听虚实,然此事颇有危险,你太年轻了,本官实言相告,并非让你去,而是希望你想一下,在老家,还有何人?本官当会派人前去联系。”
听说不是自己去,余青山不禁舒了一口气,而后道:“伯父有三子,其次子住在城外五十里‘清溪村’,另外两子,吾听父亲说,好像搬到‘婺州’,投靠二伯去了。”
“好,那可有什么方法相认?”谢岩细问道。
余青山想了想,道:“若差人前去寻得二郎,当可说‘儿郎君派来的’,那是我父亲小名,只有自家人知道。”
“那请问你伯父家二郎姓甚名谁?”谢岩再问。
“余望。”
“好,本官代朝廷,多谢了,此事若成,必定给汝记功!”谢岩说完,对王三狗道:“三狗,替我送一下。”
“为朝廷效力,那是应有之意。”余青山起身说道。
“余小哥,请。”王三狗抬手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等他二人离开后,谢岩道:“诸位觉得,我之设想可行否?”
“值得一试。”冯宝嘴上说着,心里却想:“好像某类神剧里经常有这样的情节,起码可以试试。”
“那派谁去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