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不宜迟,经过一番思考,戴中发立即召来众副职与相关部门负责人,安排相关事宜。
人们已经听说了扩大会上的事,知道局长在那里吃了瘪,谁都不敢不重视,也不敢随便言语,生怕成了局长撒气的对象。
“怎么都不说话呀?到底这么安排行不行?”戴中发已经来了火。
“行,行。”
“挺好。”
“……”
现场响起一片唯唯诺诺地应允之声。
戴中发抬手点指众人:“我可告诉你们,谁都别想应付,若是不能迅速果断解决此事,我先拿当事部门试问。在上级处分我之前,必定摘了你的乌纱帽,谁拖累我我处理谁。”
“刷”,部门负责人们全都出了冷汗,几位副职同样也不免发怵。
“马上去办。”戴中发不耐地挥走了众人。
长长嘘了口闷气,戴中发叫来了办公室文员。
女文员进门自带笑,声音也发着嗲:“局长,您找我?”
戴中发今天可没心情调笑,而是皱着眉道:“以后只要是有关污染的举报信、告状材料都要报给我。”
女文员收起了笑容:“都报了呀。杠子村那几份也报给你了,可就只有一次你让下了文,文件上也说的很含糊。”
“真的吗?”戴中发确实记不清楚。
“真的呀,第一次送来的时候,正赶上你落枕,你还让人家给你捏脖子,说人家的手又软又绵呢。”女文员说着说着,眼中已然带出了笑意。
“好了,好了,去吧。”戴中发不敢再过多招惹对方,只好低着头挥动了手臂。
“局长,我先去了。”女文员俏皮地做着鬼脸,离开了局长办公室。
“唉,真是少年不知愁滋味呀。”戴中发眼望屋门方向,发起了感慨,随即便又换上了苦脸。
天黑时分,带队的仇副局长来到局长室,进门就报怨:“局长,鑫鑫矿业根本不鸟咱们,太气人了。”
“反了他们了。怎么回事?”戴中发沉声道。
仇副局长汇报起来:“我们到了以后,直接就找矿上,结果矿长杜伟亮不在,只见到了他的女秘书。女秘书说是需要向矿长汇报,还说安排我们吃饭,显着很客气。”
“我们自个到镇上吃了饭,两点多又返回了矿上,这个时候没见到那个秘书,也没人理我们。后来我就打杜伟亮电话,根本就不通,其他号码也不知道,找人打听也没人告诉。”
“我们又找了矿上几个部门,全都是一个腔调——一切听矿长的。眼看耗到了下班,您也嘱咐我尽量不要激化矛盾,我就什么也没做,只好带着人们回来了。”
戴中发稍稍沉吟了一会儿,说:“这么的吧,明天再去一次,也许下面人就这德性,到时看杜伟亮怎么说。”
“好的。”仇副局长应答之后,又问,“那要是他还不露面呢?”
“还不露面……”戴中发略一迟疑,然后才说,“矿上肯定还有其他负责的,如果找不到杜伟亮,就找别人。”
仇副局长领命去了。
第二天一早,仇副局长又带着人去了矿上,回来时天又黑了。
“见着了吗?”戴中发上来便问。
仇副局长苦涩一笑:“见着了,见了个混蛋。上午到的时候,女秘书在,可她说一直没联系到矿长,让我们改天再来。我就说矿长不在可以找副矿长,她说副矿长也都不在,别人又做不了主。”
“一直等到中午,都没见到管事的,我们只好先去吃饭,下午继续又等。快四点的时候,进屋一个梳分头男的,听别人称呼他老总,才知道是副矿长。”
“我立马跟副矿长说了这事,可他矢口否认,等我拿出证据时,他又说村民胡说八道、跌皮讹诈。结果什么也没弄成,我们干带着一肚子气回来了。”
“现在从上到下这么重视环保,可他们却顶风而上,还这么猖狂,必须给他们教训才行。依我说,像是这样的企业,就不能跟他讲程序,直接下罚单完事,不行就封矿。”
戴中发迟疑道:“罚单……合适吗?”
“哪有什么不合适?咱们手里有证据,连去两天他们又不鸟,不下罚单怎么行?再说了,人家应急局不照样下罚单吗?矿上不照样任打又任罚呀。”
“这个……应急局不是见到杜伟亮了吗,我再想想。”
“好吧。”仇副局长带着一丝不满离开了局长室。
“唉……”戴中发叹了口气,拨打了一个号码。
“您所拨打的号码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
连打三次都是同一回复。
“奶奶的,耍什么肉头。”
戴中发嘴上这么说,但随后发去的短信却很客气:杜总,方便回个电话吗?
短消息发出后,就如石沉大海一般,一直到九点多也没收到回应。
戴中发只好又发了一条消息:杜总,村民反映贵公司污染严重,对他们的土地、牲畜造成了很大伤害,你们应该适当补偿才对。尤其现在应急局把证据交到了区委,若不妥善处理的话,恐怕要闹大了,那时对谁都不好。
眼看十点钟了,依然没有任何短信发来。
戴中发狠了狠心,发出了第三条消息:我知道杜总能看到消息,希望你能正视,否则我们只能采取强制措施了。
十分钟后,一条短消息回了过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