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是她背对着他了。
“顾琉璃,我以为你会道歉,可你似乎连道歉都不屑。”房间里静静的,只有姬月珩恼怒黯哑的声音。
“我们的第一次约会,你让月明轩和月梓琪参加我答应,因为你想。可是我却不曾想你大度的愿意让一个对我非分之想的女人也一起。”强迫的拉着她转过来,姬月珩一双凤眸凝聚着深沉的晦暗,那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奏。
“昨天是谁不顾一切的冲过来警告我的?那么你今天又是在做什么?还是说你愿意为了这个才见过几次面的可怜女孩而放弃这段对你来说可有可无的感情?顾琉璃,我怎么不知道你何时这么大方了?”似嘲似讽,却是丝毫不留情痛击向她,就算这痛双倍的偿还到自己身上。
顾琉璃怔怔的望着他,如诗如画的俊颜此刻覆上冰霜,清俊的眉眼泛着冷然,明明是怒到了极致,却还在拼命的压抑着。
她的沉默远比辩解更伤他,凄凉的松开她的手,这一次姬月珩真的不再去看她,背过身子,声音隐忍而压抑,“顾琉璃你给我现在出去,或许我们都该想想,这段还未开始的感情是否应该继续。”
他的眼里从来都容不下沙子。
一个愿意让明知对自己有感情的女人来参加他们的约会的女人,她是用了多少心在这段感情里?不用去问也知道。
而他从来都是贪心,从知道她那一刻起,从那无数次的交手,虽未见面,可心早已经倾倒,只可惜那时佳人身边有护花使者在侧,他以为这辈子就只能这样远远的看着。
却不想他离她而去,而他给了她六年的时间去忘记那个男人,就是不想自己去做那个替代品。
他也从来都是自私,却不想六年的时间到最后他也不如一个才认识不久的女人。
莫名的,姬月珩觉得很可笑。
只是冷冷的再次驱逐,“出去。”
看着那毫不留情的驱赶,顾琉璃握紧了双拳,焦躁,恼怒、烦闷、无措和无奈通通纠缠着她,却是无人诉无处诉说。
或许之前的决定真的太过草率。
“姬月珩,或许现在的我真的不适合拥有一段新的感情。”
猝然转身,对上那弥漫的琉璃色瞳眸,姬月珩冷笑一声,“顾琉璃,你的心是不是给了他之后,就不再有了?”
顾琉璃浑身一颤,那眼神蕴含着太多她看不明白的东西,不是恼恨不是愤怒,而是浓烈的都快要淹没她的失望。
是,是失望,对她的失望。
那失望深深的灼伤了她。
顾琉璃抿着唇,手脚的麻木感已经消除,她却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他的房间,又是怎么换了衣物一个人晃荡出他的房子。
顾琉璃进电梯的那一刻,姬月珩的房间内出现了一个浑身黑衣的男人。
冷漠的脸上是六月烈日都无法融化的冰寒。
“少主,就这么让顾秀离开?您明明……”花了十年的时间去关注她的一切,四年告诫自己死心,六年给她时间死心。
到最后忍受十年的寂寞换来空欢喜一场。
“她从来都是个聪明的女人,她清楚自己到底要什么。可是现在的她却似乎不是以前的她,她更多的时候都是迷茫,她像是不知道自己是谁,不知道要做些什么?”
一个连自己都看不透的女人,又怎么去给他一份纯净的感情。
他不希望自己在他心里真的连一个才认识的女人都不如。
“所以少主要放弃她吗?”那黑衣男子又问。
“怎么可能!我花了十年的时间在她身上,又岂会那么轻易的松手。”
“可是……”
“我只是给她时间去想清楚,看清楚,只有她懂了自己才知道自己到底要什么。”
他现在连一个女人都斗不过,那谭懿宸回来那他还不用战斗就已经一败涂地。
所以现在,他在强迫着她去认清自己,认清她所需要的感情。
那黑衣男子似懂非懂,紧皱着眉,倒没有再追问。
少主对于自己想要的,从来没有得不到的。
“去跟着她吧,大半夜一个人在游街,恐怕她都望了自己树敌太多了。”
就算明知等她出现在大街上一定有谭懿宸的人,可不是自己的人终究还是让他有些不放心。
那黑衣男子出去,却不知顾琉璃才出了小区,一辆黑色奔驰就挡住了她的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