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劲,灰常的不对劲。
她瞄了一眼窝棚,又瞄了一眼石殿,总觉得这两处建筑现在就跟拟人似的,然后在“它们”的脸上浮现着大大的心虚情绪。
她低头思索了一下,迈开腿先朝窝棚那里走了过去。
经过食铁兽的窝前时,发现那儿已经变成了一个竹笼一样的建筑,并且里面的大肉团子本来睡得好好的,听到她的脚步竟然猛然惊醒,震得整个竹笼子仿佛都颤了一下。
咋的了嘛这熊滚滚,咋还莫名其妙怕上她了类!这不能够。
她决定有空的时候来好好安慰安慰这团食铁兽,国宝怎么能怕她呢,现在嘛还是先办正事要紧。
幸亏她做了这个英明的决定,要不然这团食铁兽今儿就废这儿了。
现在的幽墨个头多大呀;现在的便便个头多小呀。
所以当她走到那座窝棚前往里探头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幽墨“搂”着便便,整个一黑白团子身体埋在一堆黑黢黢的身体里,只有一颗小脑袋立在幽墨的前肢缝中。
它眼泪水儿还流着呢,连鼻孔里都挂着两条大鼻涕,模样甚至越发可怜儿了。
“便啊,你真的没事儿嘛?”
这是她最后一次问这个娃娃,不过她问完之后,目光却是看向幽墨的。
“呜……嘤~~~”
便便的心里发出这样一阵无意义的声音,不过幽墨的神色就过于正式了,整个趴着跟个狮身人面像似的,带给了花灵媞无数的灵感。
“嗯,那我就明白了。”
花灵媞意味深长的看了幽墨一眼,这才转身回了石殿。
她也是背着手进去的来着,抬眼就看到石殿左侧角落中有一扇窗户已经打开。
而那个伟岸的身影就那么挺拔的站在窗前,眼朝着窗外,似乎在欣赏什么风景似的。
只是如果窗外真的是风景,而不是那高高的院墙,这个姿势就完美了。
到此为止,花灵媞是完全明白大佬肯定对便便下手,然后通过便便知道她在议事殿里说过什么了啦。只是他这幅心虚的模样就还挺萌的,真的很萌。
对萌的家伙女孩子当然就忍不住啦,所以她抿了一下嘴角走过去也跟着站在窗前。
“哦呦,大佬这是在赏月哪?月亮圆否啊。”
她这侃调的可太有意思了,只要不是听不懂“普通发”的人都知道她这是故意的呢。天还亮着呢,哪来的月亮。
所以九方幽殓那眼珠子就移到了右边,扫了花灵媞一眼,确定她调侃的神色是正常的,才把眼珠子转了回去。
花灵媞就爱看这样的大佬,这让他看起来亲近多了,也有活气儿多了。
于是她又忍不住抿了一下嘴角将胳膊叉在胸前抱起。
“哎呀,这样的景色可真是不多见哪,这四周围都是好看的花儿草儿啊什么的,唯独中间是一面白敷敷的墙,确实很容易就让人产生思考——什么时候请一个画师来在这墙上做幅画,这才配的上这院子的景色呢。”
“……我只听了几句。”
九方幽殓终于憋不住了,出声为自己辩解。他要再不辩解几个字,怕是能被旁边那丫头侃死。
花灵媞终于是乐出了声,不用靠抿嘴压抑心里的乐呵,“哈哈”的声音回响在这片禁地上空,几乎让所有的灵兽都停下自己的事情,朝着这石殿看来。
她在身边这位大佬变的重了些的呼吸声中收住笑声,这才握起拳头学着朋友的样子轻锤了旁边那条铁胳膊一记。
“没事儿,大佬你就是从头听到尾也没有关系,咋俩谁跟谁,你不好意思啥。就是对便便好些嘛,它要是被吓成神经病,费劲养活的还不是我。”
这个动作让九方幽殓转过头,铁灰色的眼珠子在阳光的斜射里宛若透明一般看着花灵媞,让花灵媞一下子就记起自己做了什么。
唉呀妈呀,以前这个动作做习惯了,和自己的朋友们同性就是互相一搂,异性就是这么一锤。
可今天她开心的居然朝着大佬来这么一下,这是能给大佬来的动作?他是你朋友嘛你就这么搞,他最次也是你爸爸吧,你爸爸永远是你爸爸这种!你还锤!
“不……不是……”她被这双眼睛看的就有些紧张,想狡辩点儿什么又狡辩不出。
然而九方幽殓最终还是仁慈的收回了目光,从窗边离开再走出了石殿。
一边走一边还是重新抛出了那句,“天黑后我带你去见他。”
……总觉得大佬不爱和自己待在一个空间。
某媞看着那个背影再回忆刚才那个眼神,心里冒出了这么一个想法。不过她又回头想想,觉得这样大佬才是正常的吧,就大佬这样的遭遇能爱和别的生物待在一起才有鬼呢。
遂她也就释然了。
天黑是吧,天黑好啊,她最喜欢天黑了。
接下去的时间里她也走出了石殿,看到九方幽殓坐在玉桌前就没上前打搅,和食铁**流感情去了。
当然啦,那是她自以为的交流感情,食铁兽则是紧紧抓住自己偷来的裤头,一副像是要被干啥了似的坚贞样儿。
九方幽殓坐在那里看着那边的动静回忆那个胳膊上的轻锤,片刻后收回目光眼神就又熄了下去,那不是他要的感觉,那丫头总是包着一层极厚的保护罩。
天终于黑下来了,并且已经黑了好一会儿。虽然修士不用睡觉,可在这种夜凉如水的环境里,大多数还是选择冥想的。于是同凡人一样,修士要做些啥也喜欢在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