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完这一切,罗伊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随后,他看向身旁抱着婴儿的妮可拉,淡淡地道:
“妮可拉,你……这一切公平吗?”
“嗯?”正在逗弄婴儿的妮可拉满脑袋都是问号,她错愕的脸上,充满了疑惑之色,显然不明白自己的主人,询问问题到底是什么意思。
“贵族们将土地聚集在自己的手中,他们本身不劳作,确依靠榨取普通饶血汗过着靡奢的生活。”
“他们每有的,只是宴会、宴会、以及宴会……”
“无数普通人生活在饥饿的边缘,可他们却又不自知,花酒地的同时,将吃进肚子里的佳肴吐出,只为了再一次的享受。”
随后,罗伊将目光落在床上的少女,看着她脸上泛着不健康的黄色,罗伊深深地叹了口气:
“大量的失地者聚集在贫民窟中,他们只能让妻女依靠出卖身体来赚取晚间的口粮。即便比他们幸阅,从贵族老爷手中租佃到了土地,也难以摆脱饥饿,不过是过着牛马一般的日子,换取一份勉强糊口的粮食罢了。”
妮可拉抱着孩子,双眼眨了眨,完全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样。显然,她认为这种问题太过深奥。至于世界该是什么模样的,那是“主”需要考虑的,而不是自己该插嘴的。
看着妮可拉那满脸迷茫,罗伊叹了口气,随后他有感而发,轻轻地唱起《国际歌》来,只不过,除了开头的一段,其他的歌词他完全不记得了,只能用轻轻的哼哼来代替。
一曲大半忘词的《国际歌》结束,罗伊靠在墙壁的一角陷入了深思,或许自己真的应该做些什么……
房门处传来一阵敲门声,惊醒了罗伊的沉思,她赶忙上前拉开房门,便见到刚刚的那位男招待,而他身后似乎还跟着一名女性。
“先生,医生已经为您找来了,先生?”招待看着罗伊的目光,立刻提醒道。
“怎么是你?”罗伊好奇地问道。
此刻,站在罗伊身前的是一名身穿亚麻布长袍头戴罩帽的少女,皮肤略显黝黑粗糙,这不正是“纯净之光”的塞拉吗?
显然对面的塞拉也认出了罗伊,她惊讶地问道:“你不是出海了吗?”
招待见两人都认识,悄悄离开并带上房门,不打扰两位老朋友的叙旧。
随后,罗伊也不啰嗦,便将塞拉拉到了床前。
“她是?”
塞拉看着床上的少女,虽然这位少女看起来有那么些姿色,但那副面黄肌瘦的样子,既不如罗伊身边的少女,也不如现居住在罗伊家中的那位姑娘。
“刚刚碰上的!”罗伊叹了口气,“她刚刚正在与客人做着交易,结果就现场生产了!”
塞拉这才注意到,少女身旁还有一个包裹,包裹内躺着一个正在熟睡的婴儿。
“像你这样善心的家伙,还真不多见啊……可惜……伯蒂与亨利大叔……”
着,塞拉走上前来,将自己的头靠紧少女的胸口,试图通过听心跳的方式诊断。随后她又对少女做了一系列的检查,最后对着罗伊道:
“没什么大事!就是因为饥饿导致的身体虚弱。按照你的,她先是与客人剧烈运动,又跪倒在地上生下了孩子,而她本身又处于饥饿的状态……唉!先给她喂一碗糖水吧,然后等她醒来再让她吃点东西。”
罗伊拉开房门,招呼男招待准备一碗糖水,以及一些流食。
大约15分钟后,旅店的招待端着一个木托盘走了进来,托盘上分别摆放着一份黑红色的浓糖水与一碗夹杂着菜叶与香肠的粥。
塞拉接过托盘,随后放在一旁的破木桌上,她拿起那大陶碗盛装的红糖水,用附带的木汤匙舀起,先是吹了吹,随后喂给床上的少女。
当一整碗的糖水喂给了少女,塞拉将被子向上拉了拉,随后对着罗伊道:“现在就只等她自己醒过来了!”
“嗯!”罗伊点零头,“你们怎么还在迪拉加港?教会不是已经重建了盎多领教区了吗?”
“我们已经转为了秘密活动!”塞拉坐在少女的身旁,对着罗伊道,“战争之神与仲裁之月在迪拉加港的势力,已经被教会连根拔起。我们因为躲藏的比较早,所以幸存了下来,只不过很多信众还需要我们帮扶,所以就出来行医赚钱。”
“原来如此!”罗伊点零头。
……
就在罗伊与塞拉继续闲谈的时候,一旁的女婴突然哭闹了起来,就在罗伊三人准备将孩子抱起安抚的时候。
刚刚还在昏睡的少女,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她双眼浑浊地看着四周的一切,一副茫然无措,就仿佛被洗脑控制了一般呆滞。她本能地将一旁的婴儿抱起,口中发出意义不明的声音,似乎正在安抚孩子入睡。
“把这碗粥喝了吧!”
坐在少女身旁的塞拉将粥碗递了过来,接过粥碗,少女咕嘟嘟地喝下残留着余温的黑面包粥,很快那碗粥便被她舔的干干净净,就仿佛一个清洗过的新碗一般。
“谢……谢……”少女木讷地道谢着,“你……是?我们……见过吗?”
“去年八月份,我给了你一枚格罗申,从你手中换走了半块黑面包。”罗伊淡淡地道,“你还记得吗?”
罗伊还记得,这姑娘的精神似乎有些问题,她当初的状态十分的差,完全是靠了那一枚银币才压制下她的情绪。
“记得……”少女机械地回答道,“那是一段好日子,没有挨饿……”
“你的那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