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游寺内,某间禅房之中。
身着灰色僧袍的真吴老僧正在打坐。只是,此时的对方眉头紧皱,似是心中难以平静,苍老的面容上更是不时的闪过一丝乖戾之色。
“该死,为何我会如此心神不宁?难不成还有什么危险?”蓦地,真吴老僧睁开浑浊的双眼,脸色极其阴沉的自语道。
转头望向禅房之外,一双浑浊的眸子里透出几缕黑芒。
“在这囚笼之地,我已经足够低调,这么多年过去,显露实力的次数更是微乎其微,几乎不可能被发现。而且,有着圣源之气的遮掩,便是那一位存在也同样难以察觉……”
“如此的话,我心中的不安,定然是源自今天所遇到的那个年轻道士了。只是,道士……难不成,他们的力量开始苏醒了?”
“可是,时间还没有到啊?便是圣主也没有发来任何提示?”
真吴老僧喃喃自语,心中更是不断分析和猜测着,可惜,随着时间的流逝,这种心中的不安非但没有消散,反而越发强烈。
终于,他再也按捺不住,噌的一声,直接站立起来。
大步流星走出禅房,四下观望一阵,此时,天清气朗,寺院中安静如常,并没有任何不妥之处。
“难不成是我想错了?”
真吴老僧目中再次闪烁,却是脚步一转,径直向着寺院正中的大殿走去。
寺庙残破,大雄宝殿同样如此,无论是殿外还是殿内尽都破败不堪。殿宇之内,除了正中央处的释迦佛像还算完整,身侧两旁的其他佛像早已碎裂一地。
真吴老僧进入大殿,却是看都不看正中央处的释迦佛像,反而靠近某处石柱,抬起手掌极速按了下去。
“咔啦啦……”
一阵机括转动的声音响起,下一瞬,只见的佛像一侧的墙壁处陡然一阵轰响,一道隐蔽的通道显露而出。
真吴眼中喜色一闪,下意识的向着身后的方向望了一眼,这才回过头继续前行,很快便进入到通道之中。
周围没有光线,尽都是黑黢黢的一片,空气之中更是隐隐带着一丝水气,异常潮湿。然而,真吴老僧显然没有受到影响,反而颇为自如的走在其中。
约莫行了百余步,已经到了尽头,眼前又是一道石门,用力推开之后,却是一处打理的异常干净的暗室。
这里空间不大,一侧的位置上建有一座石制的祭台,其上正站立着一位黑衣黑袍,面带金色面具的神像。
真吴老僧神色变得极其严肃,点燃香烛,随后便扑通一声,径直面对黑袍神像跪了下去。
“无所不知,无所不晓,全知全能的圣主啊,您是永恒不灭的无上真神……无所不知,无所不晓,全知全能的圣主啊,您的奴仆乞求您的降临……”
随着低沉的声音不断祈祷,终于,只见的那雕像突然微微震动了一瞬,黑色衣袍随之光华大放,整间暗室尽都被阵阵汹涌而出的黑气所充斥。
此情此景,真吴老僧瞬间有些激动的难以自已,异常恭敬的再次下拜道:
“奴仆真吴,参见圣主。”
“是你啊。”
金色面具一阵变换,隐约间显出一张威严的面孔,却是模模糊糊看不真切。其声音浑厚而低沉,带着某种直透人心的魔力。
“天陨之日尚未到来,你呼唤本座所为何事?”
“启禀圣主,魇鸩之灵出事了。”
“什么,又出事了!”
那雕像声音陡然一变,杀意弥漫而出。
“圣……圣主息怒,此事颇为怪异,是一位陌生的道士插手所致……”
真吴浑身颤抖,却也不敢有丝毫怠慢,立刻将今日发生的一切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只是,从圣主大人之前的语气中可以听出,似乎并不只是他这里出了问题。
“道士,还是年轻的道士?”那声音顿了顿,面孔一阵翻腾变换,似是在仔细查询着什么,然而,仅仅片刻之后便有些疑惑的回道,
“奇哉,怪哉,此人太过神秘,本座仍是无法推算到对方任何信息?难不成真的是‘他’留下了后手之一……”片刻之后,再次道,
“数日前,位于汴梁城的浮游寺出了事情,你的一位同族被杀,想来,他所负责的魇鸩之灵同样凶多吉少。”
“啊……”真吴老僧听到此话,顿时面色微变,
“圣主可是猜测,此事也是那道士所为?”
“可能性很大,而且,本座更担心那里的锁龙阵法,也不知有没有暴漏?”圣主顿了顿,接着道,
“囚笼之地有‘他’守护,本座一时半刻还奈何不得,便是降临一道意识,也有着极大的限制。不过,魇鸩之灵事关重大,绝不可出事,你务必要将此事调查清楚。”
“启……启禀圣主,那道士的实力远远超出凡间武者,我也不是对手,我……”
“从你的描述中可以得知,其修为境界应该不高,不过,其身上却有着高等级宝物守护,确实有些麻烦。”
那声音再次停下,面前的黑雾随之涌动,一杆半尺长短的黑色小旗浮现而出。旗面之上灵光点点,闪烁不停,却是密密麻麻绘制着上百种异虫图案,异常神秘。
“这是百灵旗,是本座亲自炼制的顶级灵宝,现如今便赐予你。有此旗守护,保你性命无虞。”
话音刚落,那黑旗已经缓缓飞至对方面前,真吴老僧恭敬接下,只一接触便知不是凡物,眼中透出毫不掩饰的欣喜之色。
“魇鸩之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