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大娘的舞姿,比她的徒弟更为优美,一边弹奏琵琶,一边表演软舞,相映成趣,画面显得生动活泼。
普通女孩表演软舞,诸如绿腰舞,总会体现出轻佻和旖旎,而公孙大娘的舞姿中却能表现出一种高不可攀的冷傲,而像之前她的女徒九娘,则无法具象这一点。
席间几人都看得呆住了,即便是杨玉环,也目不转睛看着公孙大娘表演,娇躯随着公孙大娘的舞姿而微微颤抖。
杨云却能透过现象看本质。
舞姿虽好,可琵琶在手,却显得有那么几分不伦不类,弹奏出的乐曲也很单调乏味,让人不敢恭维。
他是在场人中,对于歌舞见识最多的,毕竟是穿越者,公孙大娘的表演再好,对于后世大行其道的古典舞、民族舞、芭蕾舞等舞种来说,还是有欠缺的,。
“好!”
公孙大娘表演结束,李白忍不住拍手叫好。
阿布更是无比震惊地站起来,作为走南闯北的胡商,他声色犬马的场面见多了,可从未领略过公孙大娘这般超凡的舞艺。
公孙大娘从舞台上下来,风情万种地走到几人跟前,没有像一般舞女那样敬酒,显然以她的身份地位,根本不需要做这些,除非她心甘情愿。
“李相公谬赞了。”
公孙大娘微笑着说道。
李白感慨道:“大娘的软舞已然是举世无双,但依旧不如剑舞,但凡见过大娘剑舞之人,无不为之倾倒,每次宫宴陛下都会邀请大娘表演……”
阿布在旁带着憧憬之色,遐想在宫中表演又是何等光景,明显还想再看一曲。
可问题是这次公孙大娘只是应李白邀请过来表演,显然没有兴趣再加演一场,对于她这样的“人民艺术家”来说,表演已不是维持生计的手段,更多是兴趣使然。
光靠她那些徒弟出场,就让她赚得盆满钵满,现在只有宫廷宴会或是达官显贵家里举办的高规格宴会,她才会应邀出席,再或者是眼下这般,由李白这样的名人出面相邀才往。
杨玉环看了公孙大娘的软舞,有种自惭形秽的感觉,眼神中满是失落,之前有多自信,现在受到的打击就有多大。
显然杨玉环有自知之明,在她心中,仅就舞技而言,她自认比不上公孙大娘。
公孙大娘突然将目光落在杨玉环身上。
虽说二人素未谋面,可公孙大娘在风月场纵横多年,男女还是能分辨出来的,她很好奇为何李白口中相邀的“杨公子”,居然会是一名女子?
难道说是国舅爷杨云带着红颜知己前来欣赏她的表演?
“这位杨公子,不知您对奴家的舞蹈可还满意?毕竟今日奴家是为您而献舞。”公孙大娘一颦一笑满是风情,充满致命的诱惑。
这激发了杨玉环争强好胜的心思,她顿时施展起魅术来,只是一瞬间,旁边看过来的李白和阿布就陷入呆滞状态。
饶是公孙大娘经历过大场面,也知眼前是女子,依然差点着了道,好在公孙大娘见多识广,心知不妙立即便避开目光,嘴里默念《道德经》,才将心中那股旖念给摒除。
杨云赶紧用精神力压制杨玉环的魅术,场面才恢复正常,不至于惹出乱子来。
“大娘的舞姿,自然极好,不过在下跟太白兄一样,更喜欢大娘表演的剑舞。”杨云笑着说道,化解了现场极为诡异的气氛。
公孙大娘神色恢复平静,但依然不敢跟杨玉环对视,她能明显感觉眼前的少女很不正常,但具体是什么又说不出来。
“阁下谬赞了,以奴家看来,阁下不过是随口恭维,并非出自真心实意。”公孙大娘一句话,就赢得场面上的主动,也有意将话题引开。
李白精神尚有些恍惚,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可没想过自己会对一个黑炭头般的“男人”产生什么旖旎的想法,只当自己因公孙大娘而晃神,用力摇了摇头,这才笑着说道:“大娘,不如坐下来一起喝杯酒,一起聊聊?”
在李白盛情邀请下,公孙大娘欣然落座,几人围坐在席桌前,顿时显得有些拥挤。
公孙大娘坐在杨云身旁,虽然这一桌名义上是杨玉环这个“杨公子”为主宾,但其实杨云才是真正的主角。
公孙大娘浅抿一口酒,然后泰然自若地放下酒杯,笑道:“先前诸位都目不转睛看着奴家献艺,只有杨道长有心思观察别的……以奴家看来,他像是对奴家的表演有所不满哩。”
眼前公孙大娘表现出的,是欢场女子的柔媚,一颦一笑间展现出成shú_nǚ人的风情和魅力,足以让世间男子为之倾倒。
显然她是个中高手,跟杨玉环拥有的“魅惑”能力不同,她完全是靠女人自身的魅力进行发挥。
如此一来,杨玉环越发气恼了。
“为什么她没有法术,还能这么吸引人?看看李太白和胡商,完全都被她勾走魂了,还好四郎没受她蛊惑。”
李白笑道:“想来杨道长乃方外人,对于尘世间的美好无太多眷恋,这是他精神高洁,超脱出尘的表现,并非对大娘您不敬。”
阿布跟着附和:“是,是。”
此时阿布双目都放在公孙大娘身上,老脸有些发红,显然从未想过自己有机会跟公孙大娘这位当世最著名的明星同席而饮。
公孙大娘微微摇头:“奴家看来并非如此,以之前奴家对杨道长观察,他对美还是有向往的,莫不是有别的什么原因,才有此反应?”
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