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家兄妹本来对杨云就很推崇,经过此事,他们对杨云的佩服更加五体投地。
“醉仙楼的墙面出现损坏,若不经加固,指不定几时会坍塌,何不就此将醉仙楼迁到北市去?那里人流更多,南来北往的客商云集,生意想来也会好许多……至于店面,我米家会提供,让您无后顾之忧。”
米原来之前就跟家里人商量过,准备为杨云在西市找一间店面,帮助杨云把生意扩大。
杨云笑道:“之前承蒙米家相助,已租得店面一间,实在不敢再麻烦。”
米盈道:“道长如此神通,我米家有幸跟您一起做生意,那是我们的荣幸。”
杨云继续摇头回绝。
在开店这种事上,他不会太过勉强,现在还没到他扩展生意的时候,跟米家已有不少来往,非要把两家利益捆绑在一起,实在不智。
米家如此献殷勤,当然也有别的因素,毕竟没人会做亏本买卖。
米家兄妹坚持不得,最后只能暂且作罢。
米原亲自到醉仙楼看了墙体的损坏情况,道:“道长不肯接纳我米家帮忙找的铺子,但总归要让我们做点事表达感谢,回去便派人来帮忙修缮。”
如此好意再拒绝,那就是不给面子了。
杨云笑着拱拱手:“先谢过贤兄妹的好意。”
……
……
米家兄妹当下也有大把事情要做。
洛阳城损失不小,官绅巨贾也要组织起来救灾,米家需要兄妹二人出来主持事务,二人表示回头邀约宴请,便回府去了。
杨云准备下午去杨玄璬府上探望杨玉环。
杨玉环是他来到这个时代的主要倚靠,若其在此次地震中出现差池,那他所有计划都将泡汤,未来所有计划都要改写。
他在去往杨家的路上,也在思考这个问题。
“本来不用担心外在因素会对杨玉环形成影响,奈何我的出现必然导致蝴蝶效应出现,就怕会害了杨玉环,改变她的人生轨迹,其实就是变相影响历史进程。”
出上林坊后,外面的情况非常糟糕。
很多坊的坊墙都已坍塌,随处可见残垣断壁,但并未听闻太多哭喊声,并非死者少,而是一夜悲恸下来,人们对于如此大灾已经生出一种麻木。
在此等情况下,活着的人想得更多的是如何生存下去,至于家眷的离世只能带给他们一时的痛苦,接下来他们还是要考虑衣食住行,确保家族的延续。
杨云见到不少昨夜跟他一起在上林坊通知各家出户避难的役夫。
上林坊灾情不重,董奇容早早派他们出来帮别的坊救灾,见到杨云现身,他们赶紧迎过来跟杨云打招呼,嘴里表达的都是崇拜之情。
“道长,您这是有事外出?”一个个看到杨云,就好像见到亲人,眼神里流露出的善意发自由衷。
杨云看了看左右,问道:“你们在这里忙什么?”
一名役夫叹道:“这不到处都缺人手么?我们帮忙搬搬抬抬,许多房子倒下的大梁没法撬起来,还有不少人埋在地下呢。”
这时代的建筑最大的特点,便是以大梁来维持屋舍结构,不过一般人家都只是普通的泥土房,屋顶是茅草,条件好一点的才有砖瓦,即便在相对富庶洛阳也少见砖瓦房,更多是木楼。
如此一来,屋舍倒塌所造成的损害,并无后世楼房那么惨烈。
即便如此,但凡人被掩埋于大梁下,救援的难度也就成倍增加,便在于这时代救灾的器械落后,更多需要靠人力。
……
……
杨云带着沉重的心情,来到毓德坊。
杨玄璬家的情况要好很多,从外表看,院墙都未坍塌。
城北一带官员住的屋舍倒塌的不多,主要跟官家建筑坚固可靠有关。杨玄璬作为河南府士曹参军,本身就负责土木工程,平时有好的砖瓦当然要用在自家的建筑上,杨家的屋子没有一处坍塌,但昨夜那场地震还是把家里人吓得够呛。
“贤侄,你怎么来了?”
杨玄璬在偏院相对空旷的地方接见杨云,刚会面便问道。
杨云道:“特来探望三叔一家。”
杨玄璬微微皱眉:“你是来看玉奴的吧?”
杨云道:“顺带也想知道姐姐的情况。”
杨玄璬略显不耐烦,道:“这种时候别到处乱跑……也算你有心,昨夜里你突然派人来通知要有地动发生,把我吓得不轻……这件事你是算出来的,还是你来洛阳之前,令师告知的?”
杨云并未立即作答,他先将杨玄璬好好端详一遍。
发现杨玄璬身上袍服有些脏,脸上也有污迹,整个人显得有几分狼狈,心中猜想:“大晚上正在睡觉,突然有不相干的人来通禀说有地动,能相信就怪了……他见我有些不耐烦,估摸是后悔没听我的话,又不想在晚辈面前失态。”
杨云道:“我是自己推算出来的。”
杨云心知肚明,不能说是武尊真人提前算出来的,如此白白便宜了不存在的武尊不说,还容易被人误会——既然你师傅早就算出来了,你为何不提前预警,非要等事发当日再说?难道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你?”
杨玄璬一脸不信之色,道,“才跟仙师修炼几年道法?就有如此能耐!?你不是跟府尹关系密切?此事你有去知会过刘府尹吗?”
杨云点点头:“昨夜派人去通知过。”
杨玄璬吸了口气,道:“那可真是你的造化,这件事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