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墨辰明天就回京城了,明天,他就知道你将他的妻子带进了皇宫,如今的君墨辰早就不是那个病秧子了,他父亲镇南王的兵权如今在他的手里,其他的事情他有可能拖拉,但这件事情他不会,算一算,还能剩下多少日子?”
抚琴在流泪,在替云子烯难过。
“子烯,对不起。”抚琴哽咽地伸出手,拽住云子烯胸口的衣服。
“你不用说对不起,与你无关。”云子烯分得很清楚,他知道事情和抚琴没有关系。
怎么会和她无关呢?抚琴苦笑着,心里却在淌血。
“我知道的,很早之前我就知道我父王的计划了,如果在天州府的时候我就偷偷告诉你,你就不会做了他的棋子,替他打败了夜弘毅,最后被他困在这皇宫里,还要……”
抚琴的声音渐渐地低了下去,连她自己都说不明白事情会走到这一步,她也许不该爱上云子烯的,那样今天的她依旧是按照计划将事情做下去。
抚琴知道自己现在说什么都不能赎罪了。
她只知道,她在做到承诺过他的事情之后,就会陪着他一起……即使他的心里没有自己,自己也想陪着他,上穷碧落下黄泉。
“这些事情不要提了,我自有分寸。有今天,是我自己的错。”
云子烯的脸上只有淡漠,也许抚琴说的这些都对,可是又如何?
“正因为他们一个是你的皇叔,一个是养育了你二十多年的父亲,你才相信他们,你很聪明的,只是亲情当头,你盲目了而已!是他们太可恨了!是我父王为了得到这江山,利用你打败了夜弘毅,在利用完你之后又想要你死,这样他作为夜氏皇族最后一人即便有一半的蛮夷血统也一样可以登上皇位!这一切都只是他的狼子野心,从一开始你只是被无辜地带进了这个局,帮着他打下了江山,打败了夜弘毅!成为他继承大统的踏脚石!”
抚琴是愤怒的,云子烯是个善良孝顺的人,而那两个人,却这么害他,到头来,还要逼迫他做这种事情,只为了这所谓的江山。
她的父王,要的是云子烯的身份和云子烯的才能,只有云子烯的身份,他们才可以光明正大地谋反,只有云子烯的才能,才能让铁骑这么快踏入京城!
抚琴朝着云子烯嘶吼,是在替云子烯抱不平,老天爷对他是那么的不公平,自幼丧父,还要被两个狼子野心的自私鬼给谋算了一生,他这二十多年的人生都只是她父王安排好的一场戏!
抚琴恨,好恨,好恨自己是那个人的养女,好恨自己什么都做不了,什么都帮不到云子烯。
“抚琴,这是他安排了二十多年的局,我入了局,与你无关,你不需要向我道歉。还有,发生了这种事情,本身就是我的失败,所以,请你不要告诉清染我的失败,她该会对我这个失败的哥哥失望的。”
云子烯此时异常的平静,他不是贪生怕死的人,这几天闭上眼睛,自己的眼前浮现的总是云清染的笑颜,他很清楚,那是他一生都走不出的魔障。
原想了却了夜弘毅的事情之后,他可以安安静静地看着她,一辈子。
可是那一夜,景王闯入他的寝宫,将血淋淋的事实摊开,他才知道他以为的结束只是黄粱一梦。
他的这场复仇,用的兵力人力物力都是景王二十多年培养起来的,今日的皇宫,京城,驻守着的名义上是他的兵马,实际上都是景王的心腹。
也许夜弘毅临死前说的那番话没有错,在皇宫里,亲情,是一种十分奢侈的东西。
“云清染云清染云清染,到了这种事情你可以不想她,想想你自己吗?”
“我没有什么牵挂的,该做的我都做了,父亲的仇我报了,这就够了,还是那句话,请你尽力保住清染的性命,她被卷进来是无辜的。”
抚琴是景王的女儿,那时候,能帮上忙的人,也只有她了。
景王为他选好了死法——死在君墨辰的手上。
这一招,一石二鸟,既除掉了云子烯,又可以铲除镇南王府,如此一来,所有拦在景王夜桀前面的绊脚石都会全部消失,再也没有人可以阻拦他登基了。
到那时候,群臣自会拥护他登基,天下百姓也不会再介意他们有一个异瞳,带着一半蛮夷血统的皇帝了。
从云琳姌那里出来,云清染在太监宫女的簇拥下回凤鸣宫,走到一半的时候,云清染“哎哟”了一声。
“娘娘,娘娘您怎么样了?”
“刚才在太后那里吃太多东西了,现在肚子疼!”云清染捂着肚子直叫疼。
这……您刚刚吃那么快还吃那么多,这肚子疼还真怨不得别人!
“娘娘,这儿离凤鸣宫也不远了,您再忍忍?”
“忍你个鬼啊忍,远是不远了,可你娘娘我这样能走得快吗?”云清染将自己的裙摆一撩,露出了脚上的黑色镣铐。
太监顿时没了声,跟着张望了一下四周,发现这是抚琴住的淑芸殿的门口。
“娘娘,要不这淑芸殿……”
太监这话还没有说完,就见云清染已经迈着小碎步冲进淑芸殿里去了。
云清染刚冲进淑芸殿就和从淑芸殿中出来的云子烯撞了个正着。
看着云清染别扭的小碎步,云子烯的胸口闷着仿佛喘不过气来了。
她的自由被束缚住了……
“为什么跑出来?是考虑清楚了吗?”云子烯微笑着抓住了云清染的一只手臂。
“我考虑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