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甬罗王乃是一个聪明绝顶的奸雄,常理上的算计,诸位一个也不如他。”
甬罗王不是无敌战神,不过在座的,确实皆不如甬罗王。
“但他是人,不是神,比如总管大人手中的纳器,他就未算到,所以想对付他,必然要有一个异数,恰好,我就是这个异数!
大军继续顺着大肚峡撤向水牛城、葫芦城,再顺着乌河大道撤向唐境。至于殿后军的行军路线……”
柳秀提起笔,画了一条行军路线。
“怎么可能?”宋卫将讶然道。
柳秀对他的表情很满意,正因为不可能,才能成功!
…………
傍晚时分,鲜于仲枢终于下达第一条命令,派一毅人马将中度以上伤势的伤员立即送向后方,不是水牛城,也不是唐国,而是能走多远便尽量地走多远。
除了三名修为高的大夫外,余下的军医也带着大量药材,跟随着伤员一起撤向后方。
“鲜于总管未让你走?”高克直诧异道。
“我走了,大家一起走不了,我不走,大家才有机会走。”
有点绕,高克直未听懂。
“高大巫,莫问,大约到了水牛城,与大军汇合后,鲜于总管会对你说出真相。”
其实一开始,鲜于仲枢也想将高克直留下。
柳秀说了一句:“伤兵太多,重伤员也不少。”
今天晚上是连夜开拨,三更时分才会扎简易的大营休息,以后每天是白天行军,晚上休息,顺便着让各个大夫替伤员看病。有高克直在与无高克直在,是两样的。
“要不要我给你徒弟带一句话?”
什么意思?
难道高克直想逃?当然了,若是情况不妙,高克直肯定会拨腿就逃。但真的不大好说啊,就算自己成功了,也不敢保证大军的安全。
他想了一会,指着自己的脸:“甬罗王现在必然知道他的纳器落入唐军手中,狐山一战,也抓住了一些唐人与蒙人的战俘,但我现在姓侯,不姓柳。”
连样子都变成了中年人,甬罗王再聪明,也不可能将柯家寨那个柳大夫与军中的侯别驾联系在一起。
“我临离开时,该嘱咐的也嘱咐了,不用打扰他。”
“也好。”
高克直离开。
柳秀来到西边一个偏僻的小山谷,里面聚集着三千兵马。
鲜于仲枢与诸将对柳秀的想法进行了一些商议补充与修改,重新整编出三毅人马,几乎换掉三分之一的将士,六十六名队尉队副,有十名中位武宗,二十名小武宗,三十六名巅峰大武师,至于普通士兵修为最低的也是大武士,几乎无一弱者。
鲜于仲枢亲自命名为罴毅军。
同时害怕柳秀修为低,镇不住场子,几个知道真相的人也害怕柳秀岁数小,做事毛糙,让宋卫将担任罴毅军副总管,未来还准备安插几位大武宗以上级别的高手进入罴毅军,分别担任都监与行军长史之职。
可以说鲜于仲枢与诸将几乎将所有的宝都押在这支殿后军上了,也是无奈,柳秀成功了,能有几分生机,若是不成功,大家会是一起死。
宋卫将将各个队副以上的将领召集过来,一一向柳秀介绍,包括姓名、战绩、修为与特长。
各个队尉级将领还不知道柳秀未来会成为他们的主将,虽有些莫名其妙,不过考虑到柳秀的医术,也没有人给柳秀脸色。但到下面的集训,许多人感到古怪了。
集训的项目包括负重爬山、负重走绳子、山路的负重夜行军、以及小战阵战斗的配合。
第二天柳秀开始忙碌起来,到了傍晚,蒙蕃联军前军到了南峡关下。
鲜于仲枢与诸将眺目看去,见到大约有近万名雪蕃骑军,还有一万余名甬蒙军队。
宋卫将看着旗帜说:“总管大人,那支雪蕃骑军乃是数万蕃军骑军中最强大的一支军队,或能称为雪蕃准精军军队。”
雪蕃与唐军一样,真正的精军在西海、西疆与唐国争夺控制权,若是那些军队来了,那天晚上两卫前军会更惨。
“雪蕃人既然让他们最强大的军队来了,一万多名甬蒙军队,除了押运物资的工兵,余下可能也是甬罗王手下最强的嫡系军队。这个数量刚刚好,多了后勤跟不上,少了,吊不住我军,实际甬罗王多少高估了我军情况,因为士气低靡,仅是这支前军,便有可能吃掉我军。”
“宋卫将,未必,虽他们实力确实强大,终不是一心的。”
“若无秀大夫,危矣。”
“秀大夫在做什么?”
“继续与众做阵旗。”
“真是一个古怪的年轻人。”
不久,南峡两边山峰上出现了敌人的斥候,与大肚峡一战,恰好是反过来的。唐军也拿这些斥候没办法,一会,陆续有斥候回去。既然唐军大军还在大肚峡,敌不撤我不动了,两方的联军开始于关前扎营。但有几名斥候艺高人胆大,继续在南峡两边山峰上活动。说不定甬蒙已经暗中派出更多的强者,强行穿过笋山,潜入到后方与各个大部落联系。
这些皆在预料之中,让人气愤的是多数甬蒙士兵穿着唐国铠甲,举着唐国武器,来到关下肆意谩骂嘲讽。
“传令下去,做出强行守关的假象,但不管他们说了什么,做了什么,任何人不得下关作战。”鲜于仲枢说道,在这一刻,他的脸色很不好,说罢下关。
宋卫将忽然想到柳秀的三问,他微微叹息一声。
太阳快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