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根马鞭,自从被程远志拿到手,已经鞭打过了许多人,渐渐地有些老旧了,是得换一根马鞭了。置换一根全新马鞭,这样挥鞭起来,才有全新的体验。
鞭打声,不响得像鞭炮声,那怎么打得出过年的气氛,没有一点烟火气的皮开肉绽,是没有灵魂的,鞭抽得毫无艺术感。
公孙范一个激灵,迅速将程远志的鞭子捡了起来,对着自己的左手,眼睛一闭,手伸得远远的,就是一鞭,浸过桐油的鞭子穿透力极强,瞬间就将公孙范的衣服给鞭烂了。
程远志让公孙范鞭抽嘴巴,公孙范是万万不敢的,一上来就往嘴巴招呼,不出三鞭,公孙范也得给鞭晕过去。
反正都是鞭打,鞭哪不是鞭?况且,公孙范瞅出来了,程远志要的只是个态度,真鞭嘴巴,那还怎么陈述罪己诉状呀?
公孙范猛地咝了一口冷气,却不敢怠慢,高声控诉起了自己,骂道:
“某公孙范不是人,为从兄做事,不思一心回报,辅助贤侄,反倒起了不臣之心,做了蛊惑之事,理当受罚,今此一鞭,鞭去此罪。”
话音一落,公孙范换了一个地方,朝着大腿用力一鞭,啪的一声,开启了自虐的旅程。
之所以没有继续鞭打手臂,而是换成大腿,是手臂刚鞭完,疼得直哆嗦,再往手臂那儿招呼,估计一鞭下去,手臂也就废了。
可是大腿也是肉,鞭笞之后,一瞬间就像一条烤得半熟的羊腿肉,切开了好均匀受热。公孙范不是没有挨过鞭子的人,跟在公孙瓒后头,时间长了,难免会有责罚,但一般也就一二鞭而已。
如今,只是二鞭,还是自己下的手,公孙范就感觉正在接受极刑。万一鞭打在同一个地方,略有偏差,一块肉那是妥妥的被鞭抽出来了。
每抽一鞭,公孙范的手抖个不停,但嘴上同样不停地说道:
“某有错,不但没有跟着从兄深入草原杀贼,还怂恿从弟公孙越一起谋夺郡守之位,实属不忠。”
“某不孝,伯圭从兄多有接济,却无心回报,只是一心讨好嫂嫂,孝敬嫂嫂。”
“某不仁,负责郡守府的采办,还经常从中贪墨,未能好好给公孙续贤侄树立一个好榜样。”
......
公孙范鞭完大腿,又鞭后背,嘴上的罪过也从擂台这儿,说到了平时的琐事。
一通下来,公孙范已是浑身没个完整,公孙范不得已,只好将鞭子往脸上抽,抽完脸庞,终于抽到嘴巴。
但公孙范还是颇有心机的,每次抽嘴,就会偷偷地咬一口,想将马鞭给咬断,或者咬出个口子来,这样鞭子用力一甩,就容易断折成二段了。
一开始,公孙范的个人八卦,程远志听得津津有味,后来看到公孙范竟然将马鞭往嘴里抽打,还每次舔了舔马鞭,血肉和唾沫连带着口水,顷刻之间就像马鞭给变了模样。
这鞭子,要不得了。
程远志一阵恶心反胃,算是怕了公孙范,不敢再继续看下去。
于是,程远志抛开了公孙范,转头笑眯眯地看着擂台上唯一站着的人,刘备刘玄德。
刘备猛地一惊,程远志这般模样,绝对是不怀好意,只好收敛笑意,苦着脸,等着程远志发难。
刚才看公孙范等人落难,刘备还真心存侥幸,暗呼过瘾,不料这就轮到了刘备自己,真是天道循环,报应不爽。
程远志不和刘备卖关子了,好歹刘备也是老熟人了,还很滑头,不好忽悠,直白点,反而效果更好,笑道:
“玄德,你的表现,可圈可点,十足喜人。这一次考核大会算你通过了,本刺史答应过你的,你就别放在心上了,人呀,要往前看,不能总盯着过去的成绩。每天要开开心心的,不要在心里想着什么官职之类的,否则你就会变得不开心了。”
“当然了,本刺史赏罚分明,有功则赏,有过大罚。这考核虽算不得功劳,但本刺史念在你忠心可嘉,有心奉献,决定了,要给你赏赐。玄德且看,公孙范手里的那根马鞭,那正是本刺史无往不利的神器,如今赏给玄德你了。”
“本刺史可靠着它,教化了不少麾下,当初玄德你也是领受过这鞭子威力的,当是印象深刻。不过,玄德有此神鞭,那你腰间那条新买的马鞭,就给本刺史吧。本刺史这人就是劳碌命,手里没条鞭子,总是不自在,手痒得很,很想提起锤瓜教训人。”
在公孙范那儿,沾满唾沫的马鞭,程远志绝对是不想要了。刚好,刘备置换了一条全新的马鞭,那和刘备互相交换,对刘备来说,也是一种肯定和认可。
听到程远志索要鞭子,虽然是新买的,但刘备不敢不给,还得麻利地取出,双手奉上,满脸笑容地递给了程远志。
刘备不是因为害怕,而是深知马鞭更适合程远志,千万、千万不要再去提那一对锤瓜了。吃过一抡锤瓜的刘备,那是至死难忘,酸甜苦辣,一锤下去,全都给锤出来了。
“感谢刺史的厚赏,感谢刺史给备这个机会,感谢刺史能够相中这鞭子,真是鞭子界的无上荣光,至尊荣耀......”
刘备滔滔不绝地拍起了马屁,浑然没有刚才儒家文人士子的骨气,更像是街头小巷,点头哈腰的小贩。
不是像,刘备本来就是小贩,卖草鞋,卖凉席的金牌销售冠军。抬举别人,刘备那是得心应手,从不感到别扭。
要说改变,那也有。以前刘备卖草鞋卖凉席,而现在主要是想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