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二十五年前。
许君虎从昆仑山上,下到这个凡尘世。
林冲让其历练十年,想要其在心性之上,加速成长,又兼带着往东胜神洲上布置法眼天路。
结果许君虎就成长为一个情场浪子。
凭借‘许三变’之名,专攻情词,响彻大唐文坛。
当时的大唐,还是个盛世,许君虎在长安街上摔琴断音,捧出百篇精绝诗篇,一举征服了整个长安,乃至于成就了多少闰阁少女的怀春之梦,后又在雅集之上,获得青史千年文气贯注,堪称人生鼎盛。
这首《鹤冲天》就是其在离开长安前所留。
其中‘白衣卿相’之自许,一时传为长安美谈。
此刻联军众兵将,北望长安,受王莽所阻,为求破敌,念了这首许君虎平生最为得意的场景之作,立时就激起了王莽体内异变。
一丝劫力。
转眼即生。
就在王莽八日惊蝉所化护身仙机之上。
那一滴林冲当日在万法仙库,向其身上滴下的鲜血。
正是许君虎闭死关修劫力时,在昆仑山巅留下的一记后招。
若是许君虎身死,这血中所藏血神经,将是许君虎遗留世间的最后一个传承。
如果许君虎有复活的希望,那么这滴血,将是与其最为紧密的关连。
此刻劫血再生。
宛如顽疾一般,生长在八日惊蝉仙机之上,顿时让王莽惊疑不定,他忙是周转数重蝉壳,内外交错,彼此消磨,要将这劫血抹去。
但八日惊蝉与六六杀生死劫经,乃是一魔同源,况且王莽寄生万法众弟子,才成就散仙之位,而那些万法弟子身上,早就被许君虎种了劫血,可以说,王莽与许君虎,皆是自万法天机之上寄生而得道。
所以即便这时王莽再周转八日惊蝉,也阻拦不了死劫力在其身上的寄生。
那滴死劫之血,越涨越大,转眼就将一重蝉壳染成了血色。
又往下一重蝉壳染去……
“天外之人,你甚是狠毒!”王莽情知不妙,若是任由死劫力继续蔓延,怕是他一身的仙机,都要姓了死劫了。
到时他将身死魔消,而那个拥有死劫之力,将借体重生。
竟然用寄生之法,来埋伏一个魔主,这天外之人,太过歹毒了啊!
吱~
一声蝉鸣惊叫。
直叫得四野大地,天摇地动。
又叫得长安城外百里原野之上的数千巨蝉,死了一半之数。
还叫得百里蝉阵之外的联军大营,无论修道士还是普通小兵,皆是心生惊惧疑虑,修道士还撑得住,但那些普通士兵,则是状若癫狂,向周遭挥起刀兵来,一时血溅当场,宛如修罗屠场。
……
八日秋蝉,一鸣即亡。
这一鸣,当有一劫真仙之力。
借着这一声鸣叫。
王莽生生将自身九重蝉壳,斩去了四重之数。
只见那四重蝉壳,脱而化形,化做鲜血颜色旋风,风势疾转,引得天机降世,只见万法天机重重而落,将一个血肉人形,在其中展现出来,又披皮画骨,宛如凭空绘制一般,成就了一个真人。
却是一个风姿翩翩有如仙人降世的俊秀青年。
那青年张开双眼,只见一目为黑,一目为红,黑者主死,乃是死劫经,红者主生,乃是血神经。
在其背后,无穷血光蔓延而去,将刚刚才被秋蝉鸣亡的一众巨蝉,全部唤醒,那些巨蝉又脱去外壳,化成了一只只的蝴蝶。
“觅得楼中一觉眠,将身化蝶入壶天……”许君虎瞧着满天之蝶,再望向对面的王莽,“你这天魔土著,差点害得小爷长眠不醒,今天不弄死你,怎么对得起那些盼着给小爷生孩子的红粉知己!”
“咳……”平白斩去了半身的仙机,王莽面色铁青,含恨言道:“天外之人,不把修为还来,今天我也与你誓不罢休!”
“错错错,小爷并非天外之人,而是此世的主角!”许君虎哈哈一笑,他一向自命主角的,也不废话,身形猛得一纵,融入青冥,本想着用大乘仙宗有形无相神剑,给对面这家伙来记狠的。
但是刚刚苏醒,仙机如何运转,也未摸清楚,就见着凭空一柄招摇巨剑凝聚成形,直指向天,宛如一座峥嵘巨峰,又往王莽压过去。
“我去这仙机好猛!”许君虎挥着巨剑一声惊叹。
轰!
许君虎一剑撑天。
而在函谷关外,仿佛与之起呼应似的,林豪横也祭起一记四万八千丈剑诀,只见巨剑横天,往着碧落浮黎就压,直压得碧落浮黎节节下落,要坠入函谷关似的。
“哈哈,好小子,你长大了!”林豪横觉查到许君虎剑意纵横,起这一势,是为了与之通个消息。
当年从万法群山,是林豪横将仍在襁褓之中的许君虎抱回昆仑山,绝对算是救命之恩。
“林大爷!小小虎向你问好!”许君虎接收到了消息,长笑声中,将这不伦不类的巨剑,压在对面王莽身上。
却与林豪横能压得碧落浮黎下坠不同,许君虎这一剑,击在王莽之体,宛如一阵清风抚面,尽皆碎裂。
八日惊蝉之壳,去了四重,其质未变,仍有真仙不尘之力,这一剑,却是伤不到他。
在许君虎与王莽相斗的同时。
长安城外的百里蝉阵,亦是起了异变。
先是一声蝉鸣,差点吼碎了所有人的耳朵,直接让数千普通士兵陷入癫狂。
再是半数巨蝉,忽得横死。
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