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医馆两日,确定桂嬷嬷和李嬷嬷伤势都被控制住人也苏醒过来后,一群人这才又搬回了沥王府。
这沥王府以往丫鬟就少,现在人一多,自然是不够用的,龙易天又擅自做主把他行宫里的人给调了过来,一下子,沥王府进进出出的多了许多穿着宫装的宫女和太监,龙易天更是把自己的侍卫都调了过来。
一时间,沥王府这个私人府邸就似变成了龙易天的地盘一样。
这天用过午膳,龙易天把龙椅给叫去了书房,当然,这沥王府他的人虽然多,但属于他的地儿却很少,书房自然是龙沥的书房。
但龙易天作为这沥王府主子的老子,再加上某些不自觉的心思,喧宾夺主这种事他是做得理所当然。
父子俩在书房里,各自沉默,谁都没开口说话。比沉默,龙易天性子肯定比不过自己儿子,眼看着几杯茶都下肚了,他就坐不住了。
“你……”张了好几次嘴,龙易天才瞪着儿子问道,“你可是不希望父皇母后在一起?”
他自认为自己这个父皇做的很差劲,从小到大,他都摸不透这个儿子的想法,以前他忙于政务,疏于与他沟通,导致他们父子俩虽然能平静的相处,但却是比陌生人好不了多少。
龙沥好半响才掀了掀眼皮从闭目养神从抬头看了一眼过去:“父皇是何意?”
他不回答自己的问题,反而来反问他,龙易天心里就有些闷得难受。“父皇只想知道,你对父皇母后的看法。”
“顺其天意。”就如同他,是自己的,老天就给他送来,当然了,不是自己的,他也从未想要去掠夺。
“你!”龙易天坐在太师椅上咬牙,面对这个总是对他不冷不热的儿子,他心急的想和他改变父子关系,可却始终觉得他们之间隔着一条长长的河流,他永远都入不了儿子的心。一想到这,他心里不免就又开始急躁,忍不住的拍了一下身前的书桌,“难道你就如此希望你的父母分隔异处、永不交集?这就是你为人子的态度!?”
龙沥微微的挑眉,但神色却是沉冷如冰:“父皇是何意?”
龙易天忍不住的再一次拍起了书桌,大怒:“何意?你好意思问父皇是何意?父皇还想问你这不孝子是何意?你不声不响的做足安排,想把你母后送走,眹倒要问你,你究竟是何意?你为何要这般做?把你母后送走,到底对你有何好处?”
龙沥一脸平静的看着对面发怒的男人,不管龙易天如何怒、如何恼,似乎对他都起不了一丝波澜。端起手边的一杯香茗,他送入口中,浅浅的一抿,垂眸淡然的回了一句:
“只要母后高兴就可。”
那意思就是他只会顾及他的母后,他这个父皇算是可有可无?对此话,龙易天差点想掀桌。
起身,他绕过书桌走到龙沥身前,先是拿手恨恨的指着他鼻子,可见对方敛神垂目,余光都不给他一个,更别说将他生气的摸样看人眼中。这般不受待见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他早就已经习以为常了,可是此刻他却是从来都没有的烦躁和无奈。
很多人只当这儿子对他的态度是因为五年前他罢黜了他的太子之位然后又起了杀心,对他心里肯定是有恨的,可是只有他自己知道,不是。他这儿子自懂事以来对他就是这般态度,每年他从岐山回国,父子俩没有就不见面的喜悦之情,只有越来越多的疏离和冷漠。
这是他的嫡子,是他最引以为傲的儿子,他从小就努力栽培的儿子,他对他的宠爱比起其他子女来说,那绝对是多得让人眼红的。
可是他的宠爱这个儿子从来没有看进眼中,似乎他这个老子在他心目中的地位就是可有可无。
也对,他有师父、有义父,他这个生父算什么?!
背着手,龙易天不停的在龙沥身前走来走去,一会儿来回走,一会儿又转两圈,那脸上就写着四个字‘眹很烦恼’。
可是不管他如何表现自己的气恼、不悦,似乎总让某人不以为意。
不得已,龙易天突然停下来,指着儿子开骂,似是再也忍无可忍一般:“亏你都快当爹的人了,居然连那丫头都不如!那丫头还知道跟眹说夫妻要和和美美的话,没想到你居然连‘家和万事兴’这道理都不明白,眹简直是白疼了你这个儿子!你自个儿瞧瞧,有那个做子女的成天想着要拆撒父母的?就只有你!只有你成天想着把父皇母后分开!你……你当真是气死眹了!”
骂完一通,龙易天背着走继续来回走来走去,继续时不时转圈圈。
龙沥挑了挑眉。他倒是没想到自己的女人也插手了,那话真是她说的?
不过一想到龙易天有可能找自己女人训话,龙沥这脸就有些冷了。“父皇作为一国之君,去为难一个不懂事的丫头,不觉得丢人?”
“你!”龙易天都想吐血了,停下脚步瞪眼低吼:“眹何时为难她了?!眹找自己儿媳让她给眹开导开导,难道不行?!说她不懂事,眹看你才不懂事!”
一群就知道护短的混账东西。一个个的都极为护短!
龙沥淡淡的勾唇,讥笑:“父皇后宫女人如百花争艳,难道都没有一个能替父皇分忧解困的?”
不知道为什么,龙易天听了这话,顿时就有些脸红脖子粗:“什么女人?什么百花争艳?眹不知道,你别信口开河的胡乱造谣,眹没有女人,眹就你母后一个女人!”
龙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