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
办公室内,高远指着面前的座椅,并给文俊递过去一瓶水。
然后,高远笑眯眯的盯着眼前年轻的中卫,身体舒舒服服靠在老板椅的靠垫上,也不说话,就这么静静地盯着对方看,仿佛已经洞悉了一切。
这是一种姿态,尽管他其实什么也不知道。
果然,文俊被盯得浑身发毛,屁股不自觉的在座椅上扭来扭去,看起来像是憋着一泡屎,急着要去找厕所一样。
看了好一会,高远觉得过后差不多了,才开口道,“说说吧~”
“说……说什么?”文俊不安的问道,他的颤音和结巴已经深深的把他给出卖了。
高远笑而不答,依旧笑眯眯的盯着文俊。
终于,年轻的文俊受不了这种诡异的氛围,主动交代了,“教练,能不能……决赛的时候不派我出场!”
什么?这句话大大出乎了高远的预料,自己的球员都是抢着建功立业,什么时候主动打起退堂鼓来了,而且这不符合文俊的性格啊!
高远仔细看了文俊一眼,却见他的神情异常严肃认真。
“为什么?”
虽然这么问不太符合之前装逼的人设,但高远实在是好奇这个问题的答案。
“因为……嗯,因为我有伤……”文俊支支吾吾。
胡扯!队员们有没有伤病,状态怎么样,别说有佩里亚蒂的gps终端实时监控,就算高远自己,也能通过系统观察出来。
“说实话!”高远的声音陡然增大,吓了文俊一跳。
这次,文俊不敢再藏着掖着,老老实实交代到:“因为我不想踢假球!”
此言一出,差点没把高远给震的从老板椅上摔下去!
自己刚才是故意吓文俊一跳,可你也不用接着就还回来吧!而且还是万倍奉还!
高远尽量控制住自己的情绪,问道:“怎么回事,给我详细说说。”
“战胜波尔图捧杯的那天晚上,陈副主席找到我,要我在葡萄牙杯赛决赛中放水!”
陈文斌吗?当初被自己收拾了以后,一直像条丧家之犬一样,躲在角落,不敢哼哼一声,自己偶尔看他一眼,他就拼命摇尾乞怜。以至于自己都觉得搞一条丧家之犬,太跌身份,犯不着。
可是没想到,咬人的狗从来都不叫,这个老东西居然敢偷偷搞自己,而且还用这种卑劣的手段!
“你为什么不立刻向我报告!”高远不悦的问道。
在这种大是大非的原则性问题面前,他不能允许自己的人有丝毫犹豫迟疑。
他对自己一手培养的文俊非常失望。
“因为,我不想让您难做!”文俊这次没有犹豫,干脆的答道。“我知道,以您的性格绝不会允许自己的球队中有这样的问题发声,这件事告诉您,您一定会和投资方决裂的!到时候,不到咱们球队完了,俱乐部也完了,关键是您的前途也会受影响啊!”
“你是说,这件事不是陈文斌的个人行为,而是背后的资本方的授意?”
文俊点了点头。
原来如此,高远恍然,怪不得陈文斌敢明目张胆去找自己的嫡系,原来是背后有人撑腰,也难怪,就凭陈文斌那条老狗,就算他有贼心也没有贼胆!
高远的脑海中浮现出一个笑容可掬,结实干练的中年人形象,正是大老板蒋建章!他那人畜无害的笑容背后,究竟藏着什么样的惊天阴谋?!
“详细和我说说,不要漏过任何一个细节!”高远沉声道。
文俊开始讲述起了那天发生的事。
“……”
原来,在球队的夺冠庆典之后,陈文斌就找到了欢天喜地的文俊。
在夸奖了文俊的精彩表现之后,陈文斌忽然问道,“你对这只球队的感情怎么样?你对高指导的感情怎么样?”
文俊对于自己的球队当然是无比的热爱,对于给自己机会,一手帮助自己,培养自己的高远更是发自肺腑的感激涕零。
用他的话来说,就是“纵然万死也无法报答高远的知遇之恩!”
“既然是这样,那你想不想帮助球队?帮助高远?”陈文斌阴恻恻的问道,就像是那条引诱亚当和夏娃吃下jìn_guǒ的毒蛇!
“?”文俊一头雾水。
陈文斌冷笑着告诉文俊,虽然球队在竞技成绩上取得了前所未有的成功,但在成功的背后,却隐藏着无数的危机。这些危机就像是定时炸弹,只要爆炸,就会让高远和马里迪莫粉身碎骨,万劫不复。
他告诉文俊,首先是经济因素,丰沙尔只是个小市场,注定不会和里斯本或者波尔图那样,拥有广阔的发展空间。而高远的成功,是建立在大笔投入的基础上的,别的不说,就说哲科的薪水,就不是马里迪莫这样的小俱乐部所能承受的起的。而且高远还在不停的签人,虽然都是些没什么名气的年轻队员,但毕竟是不停的引援投入。
再加上高远“好大喜功”,没事非要建什么新球场,这简直就是个无底洞,方方面面都得砸钱,还不能停,只要一处跟不上,整个工程都得停工。
现在马里迪莫的财政就像是在走钢丝,随时都可能会跌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现在还能勉强维持,那下赛季呢?下赛季他们要去打欧冠,别的不说,差旅、食宿就是一大笔费用,而且欧足联对于主场的审核非常严格,从球馆、场地、安保、客队的生活保障,都得全面升级,这又是一大笔开销。
更关键的是,下赛季多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