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孓现在最膈应的就是“贺伟农”这三个字,对面男人一次性说足三次,莫孓表情虽然平静,可是眼底已经聚起暴风骤雨。
只是他依旧没有吭声,默默用一双对于男性来说长得稍嫌狭长清秀的眼睛仰视着贺伟农的舅舅,一副静待下文的样子。
少年人眼神清澈坦荡,不见任何局促不安和躲闪,似乎之前那个不男不女出来开门的人并不是他。
单是这一份沉稳从容就很难得。
贺母心中不由得叹息,如果他要是个姑娘,看在伟农这么上心的份上说不定自己还许真就做主娶回去了,反正伟农也不掌管家业,不必在意女方家世,偏偏……
她念及此处,心中不禁有一种无力感。
贺家老爷子钦定她的大儿子掌管整个贺氏,小儿子贺伟农名下却只有两处房产和每年固定分红,老爷子一再重申,不准贺伟农进入贺氏。
自从得知自己和哥哥天差地别的待遇以后,贺伟农就一天比一天放浪形骸。做出的事情也是越来越荒诞不经,只是作为一个母亲,她是真的没有想到有一天那些肥皂剧里最常见的豪门婆婆桥段会发生在自己身上,而最令人难堪的是对方居然性别男。
“你开个价吧,多少钱可以让你离开我外甥,从这个城市里面消失。”
女人听见自己的二哥正在扮演着一个豪横无比的坏蛋在棒打鸳鸯。
她觉得这情景很荒唐。
看着对面少年那张斯文俊秀而略带病态的脸,女人知道莫孓是很无辜的,错的是自己的儿子,可是作为一个母亲,她只能忽略掉这些屏蔽良心去帮亲不帮理。
人都是自私的。
“我为什么要离开?”
少年的脸依旧是看不出什么表情,连说话也是一副中气不足的样子,语气平缓,宠辱不惊。
“因为你杀了人,而且杀了三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