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贪婪狡诈的家伙!”筑紫广门听到家臣的禀报,愤愤不已,秦川是在要求他全军缴械了,这跟投降又有多大区别呢?但不交的话,明日怕是真要攻城了,而胁坂安治今天又是一点动静都没有,这是要看着他筑紫广门死吗?
“主公,铁炮已经交出去了,刀枪其实交不交对守城来说,都没有多大意义,他们要真攻城,我军又岂能守得住?现在昌原的安危不在我军身上,而在城外的胁坂阁下手中,如果他不能解围,我军只能死路一条,如果不想献城出降,那能多拖一天就拖一天吧。”
筑紫广门冥思苦想了好一阵,才说道:“刀枪和具足可以交出去,但要多留一些兵器,免得出意外,官佐、武士和侍卫的兵器统统保留,士兵的全部交上来,明早全送出城去。”
“主公,具足呢?”
“吾的甲胄不会脱下,想必他也不会见怪,你们和兵士们身上的,全给他吧。”
筑紫广门吩咐完,又唤来两个武士:“你二人今晚去一趟胁坂安治的营寨,告诉他,明日,最迟后日,他再不来解围,昌原就难守了。”
“遵令,大人,我等一定将大人口信带与胁坂大人。”
但这两个武士的运气比昨日那两个武士更糟,他们还没有绕过高丽人的大营,就被带到秦川面前了。无独有偶的是,他们在秦川的大帐那里还看见了胁坂安治派来的两个武士,也被捆着跪在地上。
秦川呷着茶,用倭语说道:“你们来齐了,好,有什么话可以在我这里相互转告,本官决不干涉。”
四个倭人面面相觑,谁也不敢吭声。
秦川等了一阵,不耐烦的把茶杯往桌上一顿,喝道:“好,你们不说,那就都给我拖出去砍了!”
筑紫广门派来的侍卫因为知道就要投降了,也没什么顾忌,赶紧说道:“大人饶命,小人是被筑紫大人派去带信与胁坂大人的,要胁坂大人最迟后日就来解围,不然昌原就保不住了。”
秦川望向另外一个筑紫广门的侍卫,那人也忙道:“确实如此,大人,小人不敢欺瞒大人。”
“好吧,你们去胁坂那里传信吧,回来时记得来我这里来报个道,把胁坂的话先给本官说一道,否则你们就休想回昌原了。现在,你们可以走了。”
那两人还有点不敢相信,却听秦川对稻田利吉说:“你送他们出营,让他们到胁坂安治那里去。”
稻田转出来对那二人喝道:“走,跟我走,再不走就要真砍你们的头了。”
那二人赶紧给秦川磕了个头,爬起来跟着稻田出去了。秦川又转向胁坂安治的两个信使,说道:“你们呢,想好没有?说了,就放你们去昌原,不说,就让你们去见阎王。”
这两人看见筑紫广门的人就这样被放走了,大为惊诧,心想今天或许还真能逃得性命,于是也招供说道:“胁坂大人让我等进城传话,要筑紫广门大人再坚持几天,援兵马上就要来齐了,援兵一到,就会发动攻击,解昌原之围。”
“你们后面有援军吗?”秦川戏谑的问道:“晚上偷偷摸摸出去两三百人,早上再大张旗鼓的开进营寨,这就是你们的援兵?”
那二人见秦川揭穿了胁坂安治今天早上玩的花招,心中大骇,跪在地上冷汗直流,不敢再发一言。
秦川又端起了茶杯,问道:“就这些?没有其它的了?”
“小人们决不敢隐瞒大人。”
“你们兵少,那胁坂安治既然不敢来攻打我军,为何又不撤走?”
“这个小人们不知道,兴许是胁坂大人不能撤吧,他才在龙仁大败贵军,这样不打一仗就撤,有损胁坂大人的声望吧。其实昨晚我军就准备撤的,后来不知怎么又不撤了,但小人们和兵士们的东西都是收好了的,可以随时撤退。”
秦川心中暗道,这个龙仁大捷的获得者也是心头发虚啊,随时准备跑路,这家伙虽有勇名,但更多的时候却是个见风使舵的好手,“三姓家奴”嘛,油滑得很。还好没有轻易出兵去打他,说不定这家伙可以一直跑回釜山去,那乐子可就大了。看来是昌原不失,他就不能走,走了怕回去交不了差,这样也好,可以让城里的筑紫广门有点希望,不至于马上投降。
“好了,你们也可以走了,姜二,送他们去昌原。不过回来时还是要到我这里来报道,否则你们也别想活着回去。“
“小人们知道,多谢大人不杀之恩。”
于是,这两泼信使都在秦川这里挂了号,然后又继续他们的使命去了,当然信使们不至于傻到告诉本方的大将,自己被高丽人留置了,说了,挨罚挨打也许可以免掉,但至少赏赐就没有了。
城外的胁坂安治先收到了口信,其实信使不说,他也知道是来催促他出兵的,他好言安慰了几句,同时信誓旦旦的保证,等到援军一到,他马上就发动攻击,时间也就这几天了,要筑紫广门咬牙坚持下来。
这两个信使离开胁坂安治的营寨,就老老实实的来到了秦川的大帐,把胁坂安治的回话原原本本、一字不漏的说给了秦川。虽然秦川早已经料到了胁坂安治的答复,不过还是比较满意,他对两位倭信使说道:“不错,尔等既然守约,本官也自会如月放尔等回城去,本官一向都喜欢遵守承诺之人。”
那二人赶紧拜谢:“多谢大人。”
秦川说道:“你们可以走了,姜二,送他们回城去。”
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