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回来了。”秦川不禁感概道,这一趟走了一个多月,跟着李洸的大军,去的时候浩浩荡荡气吞山河如虎,回来的时候狼狈不堪惶惶如丧家之犬,从此高丽的陆军正式退居二线,沦为了战争大戏的龙套,唯有李舜臣的水军还能为高丽挽回一点颜面。
秦川北上勤王中,晋州的崔成焕先后三次派人送信过来,信中也没有什么要紧的事,所有的事情都在按部就班的推进,连对保民军动歪心思的金诚一也到咸安去了,晋州今年还风调雨顺,夏收不错,倭寇也没来捣乱,唯一令秦川有点遗憾的是,一直没有接到尹佳慧的信。秦川也让送信的人带回去三次信,大致通报了一下前方的战况和他的行踪,秦川也不敢在信中说过于机密的事,包括护送贞慎翁主回晋州,他想以后是不是弄本书来,设计一个最简单的密写书信。
秦川从公州南下后,就沿着偏向东边的路线走,有意避开了全州,因为李洸和郭嵘二位现在正在那里,郭嵘在锦山不道德的丢下了高敬命和近万的高丽义军将士,让秦川更是不敢与全罗道的官员们打交道,于是下令日夜兼程地往南原走,生怕被李洸派人来截住。到了南原后,他才松了口气,于是派骑兵去晋州大营送信,同时也通报徐元礼,说他把贞慎翁主李华给救回来了。
当他离开南原走到距离晋州不到两天的距离时,崔成焕和尹佳慧的信却到了,说是保民军奉了徐元礼的命令,要去救援宜宁。秦川把两人的信反复看了两遍,大致搞懂了发生了什么,救援宜宁,他不反对,但徐元礼能够在他不在的时候调动保民军,这可不是个好现象,看来以后他要尽量少去出差,即便出去也要把大部分的力量带上。崔成焕他是比较信任的,知道这个老兵没有什么野心,但毕竟倭寇直接来攻打晋州是一回事,出兵去外地作战则是另外一回事,这件事开了不好的先例,以后难免就会有人要学。
至于金永成能不能打好这一仗,他并不太担心,倭寇主力已经北上,先前倭军连咸安都不敢占,这次来宜宁的倭军应该不多,保民军人数占优,还有宜宁的军队,赶走倭寇不成问题,除非金永成自己发昏,而他对金永成还是放心的。即便金永成不利,大不了他回去后再带兵过去,不怕赶不走倭寇。
秦川又把尹佳慧的信看了几遍,字还是那么娟秀,但全是公事,没有一字半句的儿女私情。这尹大小姐自经历家道巨变之后,心绪至少老了十岁,秦川在她身上很少看到十五六岁的少女心态,反而像一个饱经世故的中年妇人,再加上尹佳慧自小受家族、父母的传统教育,因此稳重得很,完全不敢僭越半分,真的是最典型的淑女模范。秦川想到,回去怎样才能让她稍微改变一下呢,毕竟女人过于老成,也会过早衰老的,他可不愿意几年之后,就得天天面对一个严肃刻板的黄脸妇人。他不信,会有女人对于永葆青春不感兴趣。
“大人,前面有人在迎候我们!”猎户出身的姜二眼力很好,一下就看见前面两三里外一群人在路边聚着,“好像是老崔他们,嗯,还有尹参谋,穿个大红的裙子。”
秦川看了眼姜二,这家伙是自带望远镜的吗?他自己则只能模模糊糊的看到那些人影。
“确实是他们。”稻田利吉也开腔了,看来武艺高强的人视力都是比较好的,而秦川自己,原来看电脑、电视和手机看多了,没有戴眼镜都是很幸运的了。秦川心想,以后有了孩子,绝对不允许他们再看“三电”,要保护好势力,但他却忘记了,现在这个年代有哪些东西吗?
等走近之后一看,果然,留在晋州的保民军全体官佐都出城二十里来迎候他们的统帅来了,秦川皱了皱眉,人都来这里了,那晋州大营谁来主持?不过看着那些热忱的熟悉面孔,特别是尹佳慧那双明显有泪光的大眼睛,秦川确实也不好再说什么,反而考虑该如何对尹佳慧解释贞慎翁主李华的事情。
“大人!”迎候的众人一起上前,只有尹佳慧落在后面看着骑在马上的秦川,秦川也远远的看了她一眼,微微一笑,尹佳慧的脸色马上变得绯红起来,低了头不再看秦川。
秦川下了马,与众人见礼,崔成焕首先说道:“大人恕罪,这回奉徐大人之令……”
秦川止住他:“老崔,我是信任你的,此时不必再提。金永成那边战况如何?”
“禀报大人,昨天金队正派人报捷,已经击败倭寇,斩首二百三十六级,缴获兵器粮草若干。”
“不错,新军首战告捷,等他们回来,我亲自表彰有功将士。”
“大人,徐大人听说贞慎翁主大驾光临,在前面十里亭迎候。”
“知道了。”
“大人,您身后的那些兵士都是稷山收编的吧,有一千多人吧?”
“在清州打了一仗,折了些人,后来路上又收了一些,应该有千把人吧,你把营房都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东门外的堡垒修好了,一些兵士搬进去了,粮草、火药和一些军辎也搬进去了,腾出来不少地方,大营也改了下,容下这多出来的千把人不成问题。”
“好,”秦川又和李雍等人寒暄几句,最后才是尹佳慧,没想到尹佳慧却问道:“大人,您把贞慎翁主带回来了?怎么不带大家去参见翁主殿下?”
秦川这才想起后面还有位翁主殿下,赶紧带着众人朝后面走。
李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