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乃是倭寇奸细!”秦川说道。
“冤枉啊,大人,小人祖辈都在赵老爷庄中做事,赵老爷,你可是看着小人长大的啊!”
“秦大人,此人确实是老夫庄丁,何曾认识倭寇啊,秦大人,你是不是搞错了?”
“赵大人,你刚才说还是派了两个人去清州打探,那还有个人呢?”
“咦,赵四!赵十八怎么没和你一起来?”
“赵十八刚才说肚子痛,应该是到大营外面拉肚子去了吧,这哪里去找他。”
“赵大人,立即派人去找那个赵十八,在下进来这路上,明明看见你的兵都在帐篷后面方便,这肚急之人,能有功夫跑老远去营地外面解决吗?还有,搜查这个赵四的所住的帐篷和他的行装。”
赵宪一听,也觉得事有蹊跷,忙下令派人去找赵十八和搜查赵四的行装,一帐之人现在全都默不作声。秦川拿眼看向跪在地上的赵四,只见他脸上汗如雨下,手指微颤,其实赵四的表情早落在大帐之中所有人的眼中了,现在就等搜查的结果了。
“哐”一个包裹扔在地上,发出了金属碰撞的沉闷响声,去搜查的人禀报到:“赵老爷,朴大人,小人们把赵四的行装搜了,这是搜出他的银钱。”
赵四已经瘫倒在地了,口中喃喃的说道:“老爷,小人该死,小人该死……”
“赵十八呢?”
“一个时辰前,有人看见他出了营门,朝东走去,就再也没有回来,走时也背着个包裹。”
“今夜倭寇必来袭击!”秦川一语惊人。
“秦大人,何出此言?”
“诸位想想,我军浩荡而来,距清州不到三十里,清州的倭寇能不发现吗?还不加强城防,关闭城门,只能说明倭军有诈。这个赵四说是探查敌情,却又说托其姐夫代为探查,军情关乎死生,如此儿戏,岂不怪哉,故在下断其必有内情,着人一搜,便知分晓。赵十八无故离去,若是逃兵,必回西边的天安,他却往东而去,东边乃是清州,他这定是回清州通风报信去了。倭寇兵少不假,兵少则无法守城,唯有拼死一击,方能击退我军,现在既知我军虚实,今夜必来偷袭。说句不中听的,赵大人、朴大人,你们这营中之人是不少,但却都是乌合之众,数百倭寇来袭,必然大乱。”
赵宪和朴延寿等人听了,顿时汗颜,原来他们还满心以为自己这方人多势众,倭军只能龟缩在清州城里等着挨打,现在照秦川一说,众人一想,如果倭寇真来夜袭,怕是这几千号人多半就要放鸭子了,到时候不知又要死伤多杀人,而清州这边的抗倭形势也会急剧恶化。
赵宪更是气得脸色涨红,自己手下居然出了奸细,差点误了大事,他恨恨地对地上的赵四说道:“赵四,老实招来,你是如何与倭寇勾结的,你罪难脱,但可免你家人受罪,否则定叫你全家死绝!”
“老爷饶命,是倭寇逼小人的,小人也不愿意啊!”赵四跪在地上,连连叩头。
原来赵四和赵十八昨日受命去清州侦探敌情,他二人拌成樵夫,准备混进清州城,此时倭寇已经风闻有高丽大军要来打清州了,城门口查验极严,二人在柴禾中藏有兵器,自然形色紧张,被倭军武士瞧出端倪,却故意放进城中。等赵四到了他大姐的裁缝铺,倭兵突然冲入,将一干人等拿下。
倭军以赵四大姐一家性命威逼,逼使赵四与赵十八签下具状,再以具状要挟二人同意替倭军刺探高丽军队的情报,当然也给了他二人几十两银子,并答应事成之后,还有奖赏。赵四和赵十八被倭寇这一硬一软两手收服,就答应回营来做卧底,倭寇让他们今日回去一人,将高丽军的情况报回,明日赵十八回来,再换赵四去清州。而高丽军营混乱,少了一个两个人根本就没人管。
“倭寇是否今夜要偷袭我军?”赵宪问道。
“老爷,这个小人确实不知,倭寇只是让小人和赵十八将军中情形说与他们听就行了。”
赵宪转头对秦川急切的说道:“秦大人,我等都不知兵,空有一腔报国之情,未曾上过战场,更不知战场凶险,还望秦大人不吝指教。”
“对呀,秦大人,你是与倭寇打过仗的,你手下兵士的盔甲武器都是缴自倭寇的,自然不惧倭寇,今夜如何破敌,但请秦大人筹划,我等悉听指令。”朴延寿也附和道。
秦川也不客气,先问道:“这周围地形有谁熟悉?”
“有地图。”朴延寿赶紧拿出地图,秦川一看,嗯,画的不错,山水写意图,就是没有什么军事价值,不过还是把从天安到清州的大道标示出来了。
“大道上放得有警戒哨吧?”
“沿途都有哨兵,倭寇一来,我军都能发觉。”
“有小道吗?”
“有,在山上,也放得有哨兵。”
“哨兵如何与大营这边联系?”
“联系?没有倭寇来,他们不会发信号,来了倭寇,他们自会示警。”
“没有定时巡哨吗?也没有定时派人替换?”
“这前哨还需要替换吗?”
“赵四和赵十八是从大道还是小道去的清州?”
“这个,”赵宪转向地上的赵四,喝问道:“你二人是如何去的清州?”
“因为要打柴禾,走的小路,小路也近一些。”
“倭寇问你小道的情形没有?”
“问了。”
“你把小道上的哨探也说与倭寇了?”
“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