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小六子把这一次要增加盐的产量报上来,你们这边派人去找陈御史,看从他的嘴里能套出什么来?还有,王朝贵,也让人打听一下,我要听到准信……”
购进大量的盐,然后送到北方去换取牛羊马匹,这是杨氏这些年一步步强大的一个原因。
小六子只是按照往年的经验办而已,杨素并没有反对。
只是还没有弄清楚,隋炀帝为什么召见陈御史和王朝贵他们,杨素不肯轻易下什么决定。
上位者一个决定,如果判断出错的话,那得失可就大了。
陈御史回到自己房间后,一直走来走去的,兴奋的坐不住。
只是家中很狭窄,他这样一走动,全家上下都知道,老爷今天怕是有事情。
这也难怪,陈御史已经二次被陛下叫进宫里去了,只是这是福是祸,谁也不知道而已。
但是他的夫人却是知道,自己的相公,应该是很高兴,没看到他走来走去之后,就去翻看他那些古籍。
因为陈御史有个习惯,心情好特别高兴的时候,就会去整理书籍,旁边还会放上一壶酒。
看一下古籍,在来一口酒,人生最快乐的事情也不过如此。
“老爷,要不要家里先收拾一下,是不是回老家的事情,已经有眉目了……”
陈御史考虑许久的事情,就是辞官回老家。
这事情他不止一次在夫人面前念叨过,
这一次这么开心,怕是十有八九已经有希望了,虽然她是不想离开繁华的洛阳,但是夫是妻的天,老爷怎么说,她只能怎么做。
真要离开,自然要收拾一番,毕竟也在这洛阳城住了十几年,有许多东西都要带回到老家。
“暂时不用了,等我明天的消息,夫人你今晚不用等我了,我要看书饮酒到天亮……”
陈御史脸上的笑意怎么也掩饰不住,虽然脸上满是皱纹,但是气色非常好。
两人正说着话,有人来报,说是户部尚书杨富求见。
“又是他?告诉杨尚书,我只是御史台一个小官而已,跟他并无交集
,而且我身体不太舒服,此时正在休息,还请他见谅……”
不管话说的多么委婉,但是却给杨尚书一个闭门羹。
陈御史并没有把这个杨尚书放在眼里,着实让杨富心生怨恨。
他可是堂堂的尚书大人,大权在握,没想到还被陈御史给拒绝了,这人实在是迂腐不可救药。
哼。
杨富冷哼一声,让人抬着轿子,直接去了王侍郎的府邸。
那王超贵是户部的侍郎,还是自己的下属,这一次去稍微问一下,不就知道陛下为什么找他们进宫的事情吗?
可惜,这一次杨富在王朝贵那边也吃了个软钉子。
因为王朝贵不在府邸。
他从宫中出来后,居然没有直接回家,不知道去了那里?
这让杨富脸色很难看,本来他是尚书,主动拜见自己的下属,就有些下做,但是为了杨公的大业。
杨富也就拉下脸面,就是想弄清楚,今天下午在宫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可是,连夜奔波都没有什么眉目,真是让人头疼。
回到府邸的杨富,只觉得浑身都疼,丫鬟们伺候的时候,也不能让他满意,反正一肚子的火气,看什么都不顺眼。
最后,责打了一个平时伺候的丫鬟,杨富的心情依然不好。
第二天早朝的时候,陈御史没有上奏折,却是把自己递到御史台的辞呈拿了回来,而御史大夫则说了一些官场上的鼓励的话语。
这是因为陈御史这段时间进宫的次数变多,而且他资历颇老,在御史台也算是中流砥柱般的人物。
他要是真的辞官返乡,这御史台一时半会,还真找不到合适的人替代他。
所以他拿会辞呈,御史大夫也颇为欣慰。
这本来只是一件小事,但偏偏被杨富知道了,他心底那个气呀,简直火冒三丈。
好你个陈御史。
这是故意消遣他哄骗他,说什么要告老还乡,这会居然出尔反而,这陈御史不除掉,他难消心底之恨!
所以杨富马上让人去
调查陈御史,看他有没有什么把柄,能拿上来参他一把。
你不是想辞官还乡吗?
给你脸面不要脸,那就干脆撸掉他御史的职务,直接把赶回去,或者干脆杀掉。
不能为杨氏所用的人,就得杀一儆百。
陈御史并不知道自己已经惹怒了杨富,他只是按照往常的规矩上朝,上朝后依旧是站在人群中。
和那些中立派差不多,就像是庙里的菩萨,不是火烧到自己身上,那是绝对不会挪动地方的。
只是这一次上朝的时候,有钦天监算出,今年气候炎热,怕是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内,会阴雨绵延。
恐怕到时候怕黄河改道,以及大运河堵塞后洪水泛滥,请朝廷派人监督此事。
类似于这样奏折,以前陛下最多听一听,最后都是交给中书省那边处决,大多数的结果是一句知道了。
都是按照以前的惯例办!
只是这一次隋炀帝很认真的多问了几句。
“阴雨连绵,那各种产业的收成怕是要减少,朝廷应该赶紧督促,特别是盐业这块,王朝贵你得马上去盐井查看,还有运河的疏通,也该拟定一个章程出来,要清淤泥加宽河道,这是大事……”
很难得今天朝会上的隋炀帝,居然一下子说了那么多话?
这下那些大臣们一个个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