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声渐起,在山里行进的这一批人马,早已经是又饥又渴,更是有人在连续的逃窜之中身体不支而倒下!
“熊将军,能跟上队伍的不过百人,剩下的多半都被吓破了胆子,咱们还是暂且歇息一下等等后面的人吧!”
一个浑身浴血的校尉,艰难的跋涉到半山腰,拦住了前方眼神恍惚的熊将军!
只不过此时的熊将军只是迷惑而茫然地看了他一眼,随后苦笑了起来:“某以前只以为,只有并州军才能被称之为世间最强,本将军更是从心眼里瞧不起世家子,因为他们见到野狼都会被吓得尿裤子!”
校尉眨了眨眼睛:“将军。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以你如今的状态不能再继续前行了!”
“哈哈哈!”熊将军哈哈大笑:“那两名金吾卫在哪里?本将军要与他们一决输赢,本将军不怕他们,不怕!”
说到此处,熊将军拔出了自己的大刀,疯狂地向着草丛和树干劈砍过去,将自己仅剩的精力宣泄的一干二净,而后在那名校尉惊恐的注视之下,熊将军竭尽了全力终于累倒!
“快,将将军搀扶起来!”
那名校尉长叹一声,命令周围几人强行将熊将军重新搀扶起来,然而此处的动静已经引来了后方将士们的注目!
这名校尉倒还算镇定:“将军只是气急攻心,并无大碍,诸位如果真的累了便在此稍作休整,本校委去后方联络其他人!”
校尉转头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熊将军,微微摇了摇头:“连百战之将军,都被那两名金吾卫吓破了胆子,看来这大星城,远比并州要复杂百倍!”
而在山外,张毅勒住了马缰绳,坐在马背上叉着腰观望山里,在他身旁李山同样骑着一匹马,目光稍显阴沉:“昨夜咱们虽然大胜,可是这领头的将军却被他逃了,如此我们所俘获的上百人,依然没有什么太大的价值,今日若是在上朝时,张将军想以这些人作证,恐怕很难得到众位大人的认同啊!”
张毅翻了个白眼:“至少萧国公等人会信!”
萧云在一旁点头:“两位大人,纵然我等没有拿住首脑人物,但这些俘获的俘虏也并非毫无利用之处,只需要挑拣其中有世家身份者,自然能够夺取到一部分人的信任!”
“这恐怕有些难!”王胜摇了摇头:“这些人并非是大兴城本地人,更不是周围世家的子嗣,他们多半操着并州口音,而且身上伤痕密布,想必没有人会认同它们世家子的身份!”
张毅无奈叹气:“也无怪乎着领头人毫无顾忌,只因为此人明晰,平民之语,难以登得大堂,如此一来嘴还是长在了世家的身上!”
“诸位其实也无必如此悲观,毕竟陛下已经看透了这些世家的真面目!”
李山对众人拱了拱手:“今日诸位切勿动怒,一切事情只需以陛下言明,不可做太多揣测,一旦被朝堂上那些人找到了漏洞,那今日我们的目的便也无法达到了!”
及人纷纷拱手:“谢李公公提醒!”
“那边出发吧,想必此刻玄武门之外,必然已经是聚集了百官!”
旭日东升,景仁宫的龙位上,杨广闭目假寐,一个小太监踏着小碎步来到了台阶之下,行三拜之礼之后跪倒在地说道:“启奏陛下,已到了朝会之时,是否广开四门迎百官入宫!”
隋炀帝张开了眼睛:“派人盯着杨素,看看他是否还敢乘马车入宫,如果他这么做了,无需向寡人禀告,让金吾卫把他给马车上拉下来,无需顾及他所谓的身份!”
小太监立刻塌腰耸脖子:“谨遵陛下旨意!”
如此小太监才退出了大殿,手中抓着开宫门的钥匙,带着上千名金吾卫,护卫在了入宫的巷道之上!
北玄武门之外,百官静静的等在朱红色大门!
其中户部尚书,显得神思疲惫,靠在门口的凉亭柱子上,此刻长吁短叹,脸色甚是焦灼!
周围几名官员瞧见他的模样,纷纷在暗地里
嘲讽。
“这户部尚书还真是难做,前几日陛下弄出削减赋税的事情,在大兴城之内可是传的沸沸扬扬,许多民间百姓都在期待这一日到来,但是光是修筑大运河这一项,便使得国库亏空,而扩建皇城,也在规划之内,未来十几年的时间里,国库必然会维持空虚现象,偏偏在这个时候陛下要削减付税,这不是在开玩笑吗!”
“谁说不是啊,听说各大世家的后人,都已经是书写好了赞颂之篇,就等待着陛下削减赋税的那一刻,而后赞扬满天下,这户部尚书能不压力大吗!”
几名官员私底下讨论,不过语气当中并无尊重或者忧虑,只有淡淡的嘲讽,还有事不关己的漠然!
“将作监少府到!”
众人闻听此言,纷纷偏头望去。
只见两辆马车并驾齐驱而来,其中一辆格外的华丽尊贵,上面马车最显眼的地方,印着杨氏家族专用的徽章!
而另一辆马车奢华程度丝毫不弱于,同样也在那显眼之地刻着杨氏家族的印章!
明眼人一瞧就能认出杨国公所乘坐的那辆马车,而另外的便是将作监少府的专用马车!
这两人一同来到宫门之外,着实令许多人眉飞色舞!
“没想到今日将作监也来了大朝会,不是听说他们正忙于把运河周围的百姓迁居他地吗,没做完这件事情之前,这将作监的人还敢出现在陛下面前?”
“你懂个屁!”一名四品官员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