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离早就看穿了对面的应对之策,所以也紧跟着做出了相应的部署。
阵型前压,拉进双方的距离,增加己方箭矢的覆盖范围。
这种办法并不能完全的阻止对方对拒马进行破坏。
因为拒马会成为屏障,阻挡掉一部分的箭矢。
而最好的办法应该是派出长枪兵过去,利用兵器的优势和拒马的阻拦对对方进行有效的攻击,使其无法顺利的破坏拒马。
同时箭矢对后方进行持续性的压制,让其后方援兵无法准时持续的支援上来。
如此一来,此局可解。
但匈奴人也是有箭矢的,贸然的上去,防守的士兵也会损失惨重。
所以,王离采取了第二种办法。
让对方的弓箭射不到自己这边,而自己这边则可以对他们出来的人进行攻击。
箭矢密集抛射,射中和射不中其实都是一个概率学问题。
现在的汉军并不缺少箭矢,在来之前,王离就做好了准备。
再说这些箭矢有一部分还是可以收回的,趁着晚上派人去回收回来,第二天又可以嚣张的去浪了。
况且最最重要的是,汉军的弓箭射程比匈奴人远,威力比他们大。
在各方面都占据优势的前提下,又为什么要冒险的去跟对面换命呢?
‘嗖嗖嗖……’
阵阵箭雨接连落下,抛射如同下雨的时候打着伞一样。
就算是这样,也不能保证自己的身上不被雨水打湿。
而拒马虽然能够抵挡一部分箭矢的攻击,但这种简陋的拒马并不是那种很密集布阵的。
留下的缝隙很大,战马过不去,但是人弯腰小心一些还是能很轻易的钻过去的。
一时间,步行上前的匈奴人瞬间死伤一片。
就算有一些漏网之鱼凭借着拒马躲过了箭矢的攻击,顺利的破坏了身前的拒马。
虽然拒马被破坏了,但同时也意味着他们没了掩体。
坏掉的拒马刚刚落地,数支弓箭便朝着他飞来,根本来不及反应,来自几个方向的箭矢瞬间刺入他的体内。
城墙上,王离的脸上露出了微微的笑容。
“继续前压,修复被破坏的拒马,同时回收箭矢!”
樊哙:???
匈奴人不要脸的吗?
这事晚上偷偷的去干不香嘛?
就这么当着匈奴人的面,还是大白天的,匈奴人会咋想?
战鼓响起,五万人开始整齐的向前缓缓的迈着脚步,同时边走边射。
箭雨的覆盖范围,随着部队的移动而向后推移着。
匈奴弓兵起初的时候还试着对射了两下,但发现自己的弓箭射程根本射不到对方之后就停了下来,没有再去做什么无用功。
而随着汉军的推进,位于后方掩护的匈奴弓兵也渐渐的进入了他们的射程。
而此时,匈奴人依旧无法攻击汉军。
想要让自己的箭矢发挥作用,他们要么就待在这里等着,看能不能扛过去汉军的攻击。
要么就是压上去,拉进双方间的距离。
挛鞮稽粥自然也将战场上的这一幕看的清清楚楚。
他以为他找到了破解的办法,但是显然没有想到,对面的汉军将领也不是什么善茬。
“对面是谁在指挥?”挛鞮稽粥问道。
“一个姓王的将领!”手下说道。
目前已知的,只有这些情报。
将旗有两面,一面是挂在城墙上的王字将旗。
一面是位于城下的周字将旗。
判断这场战斗到底是谁在指挥的,听鼓声从哪里发出的就知道了。
鼓声是从城墙上传下来的,所以负责指挥的,是城墙上姓王的将领。
若是对阵双方相对熟悉一些,看到这些将旗,自然就知道对面到底是谁了。
但是匈奴人至今没有抓到俘虏,所以并不知道负责指挥的到底是谁?
“撤!让他们出来!”挛鞮稽粥也没在去纠结对方将领的详细姓名,而是直接下令撤退。
这一波攻击又让匈奴损失了上千人,比上一次的损失更大了。
这才短短两拨试探性的攻击,匈奴就丢下差不多两千人了。
这个战果,挛鞮稽粥很不满意。
但是面对这种准备完善的阵地战,他也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去应对。
骑兵的优势便是野战,是遭遇战,注重的是突然这两个字。
无论什么时候,一旦没了突然这个因素,那么骑兵的优势就很小了。
城头上,王离看着迅速撤退的匈奴人,面不改色道:“前五排继续,其余人原地待命。”
很快,命令传达到了城下方,周勃没有进行过这种规模的战斗,所以指挥方面也只能依靠王离。
当然,作为一个有上进心的人,周勃也在心中暗暗的记住了王离的操作,以及战场的局势变化。
打算等到下来以后在好好的琢磨一下,这些可都是自己进化的精华啊。
抛开这次机会,下一次想要再获得这样的经验,几乎就是手把手的教,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了。
第一排此刻基本上已经快要爬出陷马坑了,箭阵也停了下来。
匈奴人已经跑到射程之外的地方了。
而前五排的人也连忙收起弓箭,将自己箭筒内的箭矢抽出来丢到地上,背着空箭筒迅速的爬上去,钻入拒马阵中开始疯狂的捡着箭矢。
与此同时,后面的人则将前面丢在地上的箭矢捡起来放进自己的箭筒内。
拒马阵破坏的并不严重,百十名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