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清晰明白的事情,却让文臣们集体炸了。
如果不驳倒这个观点,岂不是说孝宗是昏君,而朱厚照做得才是对的?如果朱厚照是对的,他们算什么?
逼着新君给孝宗当儿子,这不是脑子有病吗?
岂止是刨了祖坟,简直是把祖宗的骸骨扒出来,挫骨扬灰!
这帮人哪里能忍?
尤其是乔宇,他已经不管别的,直接冲过来,就要挥拳怒打,为国锄奸,其他的大臣也是跃跃欲试,想要一起动手。
这时候王岳很不开眼,他竟然鼓起掌来。
“状元公不愧是当世才子,生了一双慧眼。我再给你补充两句,原来向九边运送粮草,开盐引的权力在九边的将帅手里,最初都是武夫,后来虽然有了总督巡抚,但是武人依旧把持着盐引发放的权力。可向户部纳银之后,武人也就失去了干涉盐政的权力,换句话说,食盐这一块肥肉,就成了一些人的专享!”
“王岳!”
乔宇彻底疯癫了,这个兔崽子竟然把最不该说出的事情,说了出来,简直该千刀万剐,裹上面包糠,放在油锅里炸!
奉天殿上的百官群臣,更是炸了,不是要谈乔家吗?
怎么越谈越深入,把不能说的事情,全都给掀开了。
王岳,你想要我们的命,那我们就先杀了你!
群臣嗷嗷怪叫着,扑向王岳和杨慎。
而就在此刻,一直沉默的朱厚熜,突然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廷杖!”
群臣仿佛中了定身法,全都一怔。
朱厚熜缓缓站起,自嘲道:“祖宗定的开中法废了,幸好没有连廷杖也废了,不然,朕岂不是连约束群臣的权力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