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焕做梦也没有想到,擅长君子豹变的他,居然败了,而且还败得很惨。
他通过不懈的努力,终于将三千七百万两的赔款,变成了五千万两!
多出来的部分,是充作清理六镇四郡住户的费用。
在大明看来,这是非常合理的要价。没有经过大明的同意,就弄了一大堆人,迁徙到了大明的土地,一住就是一百多年!
试问天下间还有这样的恶客吗?
人你们必须清理走,如果做不到,那就只有请大明出手,而大明出手,那也是要钱的,才加了一千三百万两,简直该偷着乐。
大约就是说,大明从朝鲜拿赔偿,然后在另一边,女真人劫掠了朝鲜俘虏之后,送到了承德出售,大明还要收一笔税金。
对于这种一鱼两吃的行为,王岳丝毫没有负罪感,他甚至觉得应该给朝鲜方面划出一条道,这就是“人丁换和平”。
这些年大明已经吃亏太多,他只不过收了点本金,还没有要利息呢!
俺王岳可是个厚道人啊!
厚道的王岳,还决定大发慈悲一次,他要在官邸召开一次茶话会。
“名单都准备好了吧?回头我亲自签了,然后发出去。”
王岳对徐阶道。
对于师父的这个要求,徐阶可是太高兴了,师父终于找到了一个主官应该干的事情了,那就是没事签几个名字,热热闹闹享受众人吹捧,住豪华的宅子,坐宽大的马车……至于真正的权力,还是交给他们这些专业人士比较好。
这也是徐阶跟杨一清等人请教之后,结合自己的经验,总结出来的为官之道,做事之法,虽然还有欠缺,但大略方向就是如此了。
经过了三天紧张的筹备,一份份带着王岳亲笔签名的请帖送了出去,承德各界眼巴眼望,谁都想知道这位都护大人,青睐什么,重视什么,好投其所好。
是文人儒士,还是赳赳武夫,是汉人,还是蒙古女真的贵胄……总而言之,身为最大的头儿,要给大家伙定个调子吧!
“爷爷!快看啊,这是都护大人送来的请帖!”
一个年轻人,将请帖送到了一位花甲老人的面前。
老头红光满面,精气神十足,他扫了一眼,就随口道:“都护大人请我?这合适吗?要是人家愿意来,咱们做东,请都护大人。不要怕花钱,再请几个戏班子过来,好好唱一出堂会,热闹热闹!”
年轻人一听,哭笑不得,“爷爷啊,人家都护大人可忙着呢!哪有空来咱们家?这一次也不光是请您一个,而是请一大堆人呢!”
“那么多人?”老头更不高兴了,“都是达官显贵,我一个江湖郎中,我去干什么!不去!”
“爷爷!”年轻人真急了,“您老就是太倔了,要不然也不会从太医院被赶出来,不过您放心啊!这一次不是别的事情,而是您老纳税有功,都护大人才要见您的,不光是您,还有许多其他人,有皮草商,有盐商,有贩卖牲口的,有开矿场,还,还有买卖劳力的!”
“啊!”
李老头怪叫出来,“这也行?他可是当官的,连人贩子都请,还要不要体面了?”
年轻人连连摇头,“爷爷啊,您老就别胡说八道了,有了钱,还要什么体面啊!”
老头看了看孙子,又掂了掂手里烫金的请帖,微微一笑。
“成了,爷爷知道怎么办了。”
转过天这位李老头就坐着马车,来到了都护府,很令人惊讶的是,一个年轻的官吏,长相十分俊美的小个子,笑容可掬,在迎候众人。
见李老头一来,急忙主动走过来,“您是天医堂的李凤山老先生吧?”
老头急忙道:“正是小老儿,您是?”
“我是都护府参军,我叫徐阶,这一次是抚远伯,都护大人请您过来,当然了,还有许多贤达名流,要跟大家伙谈一谈心,你们有什么要求,都可以反应,都护大人会现场替你们解决的,当然了,这个要求必须合情合理才行。”
李凤山心说我们一介草民,还敢跟官府谈无理要求吗?你们不欺负我们就是了,我这回进来,不过是凑个数,跑个龙套,还当我真会讲话啊!
李凤山点头,走了进去。
等到进入大厅之后,李凤山才吓了一跳。
来的人还真是不少,别说口音天南地北,甚至肤色都千奇百怪,怎么还有蛮夷啊!
不光有,还有一个大胡子在跟王岳用奇怪的口音掰扯,“我们携带金银,在,在天津交易,不需要担心。可是我们带着金银,到了承德,路上不断有人为难,还征收税金,这,这是怎么回事?”
王岳满脸含笑,“这的确是个问题,按照大明的法律,携带财物通关,都要纳税。”
“那,那可以不交税吗?”
“这是绝对不可能的!”
夷商还不死心,“可,可我们是,是买你们的货物,交了税,就,就没法买那么多东西了!”
王岳呵呵一笑,“这也不是没有办法,朝廷已经在天津设立银行,你们可以把钱存入银行,这样呢,到承德支取,只需要花费百分之一的手续费,而且上限是三百两。至于你们在承德购买的货物,我们会给你们开公文,只要在海关交一次税,就可以出海,运回你们的国家了。”
这个夷商想了想,“我,我不放心吧把钱,存,存在你们的银行!”
王岳笑道:“正因为如此,我才会请你们过来,跟你们解释清楚,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