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廷和松了口气,最重要的两号确定下来,其余的虚字就方便了,最终给朱厚照定下来的是武宗,承天达道英肃睿哲昭德显功弘文思孝毅皇帝。
“陛下,如此究竟可以挑选良辰吉日,安葬大行皇帝。”杨廷和只想顺利安葬,别再横生枝节。
朱厚熜颔首,“可以,先帝喜欢热闹,办得隆重一些,还有,礼部要写一篇文章,就追忆一下,先帝怎么立志雪耻,痛击鞑靼。要好好写,然后明发天下。“
果然,还是出了幺蛾子。
这几位大臣对朱厚熜的要求已经很低了,只要不是很离谱,他们都能接受,不就是一篇文章吗?
我们当然能写得花团锦簇,可下面人能不能看得到,会不会重视,我们可就管不了了。
这几位大臣辞别朱厚熜,带着满腹心事回去了衙门,杨廷和返回内阁,他的太阳穴突突直跳,很不舒服。
其实王岳有一句话,深深刺痛了这位首辅,你们都是先帝的老师,重臣,正德朝真要是那么不堪,你们就没有责任吗?
身为师长,教导无方,身为阁臣,辅佐无能!
王岳这小子字字诛心,杨廷和并不认为大明会出一个十几岁的首辅,他和王岳之间,还差着太多层次,似乎不用担心。
可若是放任这小子的大嘴巴,绝对是个祸根。
问题是新君这么护着他,到底要怎么除掉王岳呢?
杨廷和很伤脑筋。
就在他发愁的时候,突然有人跑过来,神色慌张,气喘吁吁。
“阁老,通政司右参议王岳去了诏狱!”
“诏狱?”
杨廷和不解:“他去那干什么?”
“下官不知,不过似乎是提人!”
杨廷和老眼转了转,突然一拍大腿,猛地站起。
坏了!
诏狱里还有一个人,一个早就该死的人!
江彬,这家伙还没死呢!
过去杨廷和连朱厚熜都没看在眼里,自然不会在乎江彬,他只等新君登基,借着新君名号,杀了江彬就是。
可现在新君根本不受控制,若是江彬落到了他们的手里,把正德驾崩前后的事情捅出去,这不是要他的老命吗?
杨廷和第一次害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