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到了今天,终于看到了胜利的曙光,杨一清嘴角上翘,笑容掩饰不住。
“杨阁老,我觉得这个任奎是胡说八道,金承勋根本不会干这种事情,也就不用查了。”
王岳听到这话,都忍不住闷哼。
在无耻这条道路上,他是永远都追不上杨一清了。
就算杨廷和想包庇自己的女婿,也断然说不出口,果然,杨廷和黑着脸,哂笑道:“别说是金承勋。纵然是老夫亲子又如何?只要牵连进去,一样该杀!老夫约束不严,也该严惩不贷,以儆效尤!”
杨一清连忙摆手,“阁老客气了,这事情还未必是真的,不用着急!”他说着,给张璁一个眼色,身为三个主审之一,张璁抓起一个令子,立刻道:“去把金承勋带来!”
不多时,带来一个风度翩翩的文官、
就连王岳都不得不承认,这家伙的模样的确不错,身量修长,面容白皙,充满了书卷气。
“你可知道叶桂章兄弟的打算?”
金承勋不慌不忙道:“现在知道了,当初却是不知道!”
张璁呵呵道:“真是好一张利嘴,当初叶桂章跟你说过什么?”
“他说过要做一件大事,我以为他是打算死谏。”
张璁又道:“那你是如何打算的?”
“回大人的话,下官以为天子应该尊孝宗为皇考,我和叶大人志同道合。为了让他安心,我拿出了一些钱,给他安家!”
这话说完,就连王岳都忍不住笑了。
还真是无懈可击啊!
多好的理由,只不过误会而已,钱是出了,但是跟这个案子半点关系都没有,不愧是杨廷和的女婿,做事滴水不漏!
“叶桂章,金承勋跟此事无关,你以为呢?”张璁冷冷问道。
“的确无关!”叶桂章用力点头,“大人,好汉做事好汉当,叶某并非无耻之徒,临死之前,拉几个垫背的,叶某做不出来。他们是被我牵连的,还请大人明察!”
“等等!”
王岳突然笑了,“他们?叶桂章,这么说,跟你同谋的,不只是一个金承勋了?”
“你……我,没,没有!”
“说!”王岳不客气道:“还有谁?你不说,我现在就把东厂和锦衣卫的人请来,所有京官的情状,他们那里都有记录,想找出跟你有往来的人,不难!”
叶桂章瞠目结舌,冷汗顺着他的脖子流下来,一股强烈的不详之感,涌上心头。
啪!
张璁再度拍击惊堂木。
“事到如今,你还冥顽不灵吗?”张璁大声质问,叶桂章浑身颤抖,哆哆嗦嗦,说出了几个名字。
彭冲,金漳,杨淳!
当这三个名字说出来,所有人都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这个案子,距离揭开真相,只剩下一层窗户纸了。
彭冲有个哥哥叫彭泽,彭泽是王宪之前的兵部尚书,号称杨廷和一系最知兵的人!此时彭泽虽然赋闲在家,但是跟杨廷和信件往来不断,随时准备复起。
而彭冲就是替兄长跑这件事的。
而金漳则是刚刚被罢免左都御史的金献民的侄子,至于杨淳,那就更了不起了。
他的兄长叫杨慎,他的爹叫杨廷和!
他是杨廷和的二公子!
话说到这里,几乎一目了然。
叶桂章不光是杨廷和的门生,还是同乡,加上女婿,儿子,还有两个心腹的晚辈,还真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外人就算想进去,也是万万没有可能的。
事到如今,还有什么好说的!
“杨阁老,该抓人了吧?”张璁呵呵道:“这些人凑在一起,居心叵测,结党营私,阴谋弑君……可真不是一件小事情啊!”
张璁毫不留情,把大帽子扣在了杨廷和的头上。
这不算什么,以张璁的性格,给他一把刀,能把杨廷和给剐了。
奇怪的是另外两位主审,刑部尚书张子麟,大理寺卿赵鉴,他们竟然不敢说一句话!杨阁老已经保不住自己了。
儿子,女婿,全都被抓,作为他的党羽,还会侥幸吗?
乌云遮顶,阴霾蔽日。
杨廷和的手下们,纷纷感到了凛冬降临,寒风刺骨!
倒是杨廷和,他保持了首辅的风度。
“逆子弑君,就该千刀万剐,老朽教子无方,情愿同罪!”
杨一清微微冷笑,他能听不出来?
杨廷和依旧没有认罪,甚至连他的儿子女婿,也没有认罪。他们只承认跟叶桂章有所交往,但是却万万没有参与弑君。
而叶桂章也一肩扛起所有的罪责,他骗了大家的钱财,他雇佣任奎,他策划了炸王恭厂,其他人都是无辜的。
就算灭了他满门,他也不会胡说八道,牵连无辜!
叶桂章的顽强,让张璁十分恼火,却又无奈。
突破不了,没有铁证,谁敢动一国首辅!
一天的审讯就这样结束了。
可以说王岳这边赢得了主动,却没有攻下最后一个堡垒,着实有点遗憾。
“师父,明天我打算严刑拷问,一定要撬开他们的嘴巴,不把杨廷和抓起来,我决不罢休!”
张璁信誓旦旦,可杨一清却不这么看。
“你还是太嫩了点,杨廷和没有这么容易就范,眼下要紧的不是拿下杨廷和!”
张璁不解,愤然道:“天官大人,拿下了杨廷和,什么事情都没了,为什么让老东西逍遥自在?”
杨一清冷哼,现在的证据还不够严密。杨廷和的女婿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