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阮夫子一副吹胡子瞪眼很是不乐意的表情,顾宁烟非常有眼力见的顺杆子往上爬。
“这哪能啊,不是因为师父您存心想要吊着徒儿的胃口,所以徒儿才会这样心急了么?”
顾宁烟装模作样的伸出自己小小的细细的手,就想要给阮夫子捏捏肩捶捶背,直接就被阮夫子给彻底逗乐了。
“好了,也不是我故意想要吊你的胃口。”
“都跟你说不是坏事了,你安心等着不就得了,这有啥好急的。”
“我也不是故意为难你,就是这好事儿啊就是多磨,我也不确定这好事到底能不能稳稳当当的落在你头上,接下来主要还是看你自己了。”
“九九乘法表对于我国算学发展来说有着举足轻重的作用,我虽说是你的师父,但也不会白占你这个便宜。为你做一点事我心里也安心一点,所以你不必对我过多的感谢。”
“以后别忘了有我这个师父我就心满意足了。”
阮夫子难得语重心长的对顾宁烟说出一番话,要不是面上那一缕高高翘起的胡子须,顾宁烟都要觉得自己从前是不是真的太不尊师重道了……
阮夫子话说完,二人就已经到了山长得书院外头。
对这里,顾宁烟自然是再熟悉不过的,毕竟不久之前她还和江慎行一起在这里开小灶学习近一个星期的时间,一看见山长的这个小院,她就有种莫名的亲切感。
阮夫子原地站着挺了一下胸,然后与平时桀骜不驯的表情完全不一样的恭恭敬敬的上前敲门。
“山长,我带着学生过来了。”
里面传来刘山长一声同样很是严肃的回答声,然后阮夫子便很是恭顺的上前开门,带着很是好奇的顾宁烟一起进屋。
顾宁烟一进屋就发现这大堂中间可不仅仅只有刘山长一人,还有一个穿着同样青色长衫的中年男子和刘山长一起坐在上首。
“山长,袁兄。”
山长一进门就对着上首二人行礼,那名青衣男子的身份显然并不简单。
袁秀凯已经多年未见自己当年的同窗了,所以一看见阮夫子也是心中感慨万千。
阮夫子当年和自己是同年的,可是现在看起来却仿佛比自己足足老了一辈,可见他这些年虽说做了自己一直想做的潜心算学,可是日子也并不想一开始所想的那般顺遂。
“阮兄不必多礼。”
“这就是你之前来信向我举荐的学生顾宁烟么?”
“是的,他在之前的青云书院和白马书院的新生交流中大放异彩,而且顾宁烟也是我门下的弟子,在算学方面很是有天赋。”
阮夫子顿了一顿,似乎迟疑了片刻方才继续着自己之前的话。
“听说你们皇城书院今年也要招纳新的学生,所以我就举贤不唯亲,将我的小徒儿推荐给你们皇城书院。”
顾宁烟直到这个时候才知道自己过来的真正目的,她没有想到平日里看起来不显山不露水的阮夫子背后居然还有这样的能量。
虽说她对这个时代了解的也不算多,但是一来书院的时候,江慎行就仔仔细细的和自己说过了京城的皇城书院,是全国书院之首,其中的学子基本每年都包含了科举前十,几乎只有极少数下面书院的学子才能勉强挤进一两个名额。
皇城书院只属于皇帝,虽说皇上不会亲自去皇城书院授课,可是除了皇子公主们的大多数皇亲国戚都会想方设法的挤进皇城书院念书,不一定是为了功名,更多的是为了那里的人际和社交。
顾宁烟虽然对于皇城书院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情结,但是她从阮夫子在她来之前对她说的那一段话里面还是可以推测出几分,这个名额来之不易,而且她想要真真正正的获得这个名额也还不简单呢。
所以此时此刻她只是低眉顺眼的站在阮夫子身后,任由上面青衣男子的眼神上下打量。
刘山长在江慎行离开之前就已经答应了江慎行会护住顾宁烟,所以他对于阮夫子主动提出要推荐顾宁烟去皇城书院这件事自然是乐见其成的,前提是顾宁烟能够自己争气一点的话。
整个屋舍里面一下子陷入了寂静,所有的人都将自己的目光集中在堂中那个面容清秀的小小少年。
袁秀凯是皇城书院的夫子,他和阮夫子有些故交,在收到阮夫子的举荐信之后就主动要求在青云书院看看今年可能要招收的新生。
面前的顾宁烟,在自己的注视下并不显得畏畏缩缩,而且很是不卑不亢,并不因为自己正在被挑选而觉得局促不安。
对顾宁烟的第一印象,袁秀凯感觉还算是个可造之材。
在打量完之后,袁秀凯也不和顾宁烟说话,只是转过头继续看向自己身旁的刘山长。
“不知这位学生之前在青云书院里面的考核情况如何?”
“刘山长莫怪我多事,这都是我们皇城书院招收新生的惯例环节,如果之前的成绩不是很优秀的话,那么他进入皇城书院的可能性就不太大了,这点我不说刘山长和阮兄你们想必也是清楚的。”
袁秀凯的话说的并不难听,但是顾宁烟就是听出了几分倨傲。
她想起阮夫子带她来的时候面上的担忧神色,顿时有几分愤慨,却又不便在这里当着所有夫子的面发泄出来。
她不在乎自己能不能进入那个袁秀凯口中很是高不可攀的皇城书院,但是她不愿意因为自己让阮夫子和刘山长受辱和受轻视。
听见袁秀凯的话,阮夫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