廊沧宇曾经是飞驼关守将,但朝廷取消飞驼关后,他便成了闲散的将军和侯爷,在兵部挂职。虽然太乾帝几次想要启用廊沧宇,可无奈廊沧宇拒绝了太乾帝,当着先帝的面说他(太乾帝)说不懂军事,飞驼关何其重要,有飞驼关在便能震慑南蛮百国云云,直接把先帝给惹怒了。太乾帝于是将廊沧宇贬到了牧州去担任牧州守将,非有调令不得入京。
廊沧宇在牧州担任守将的时候,牧州不敢有任何人发动叛乱,甚至强盗都逃出了牧州,只因为这位老大爷太能打,太好战,变着法的训练士兵,又变着法的派兵围剿。什么烧山,灭族,投毒,下药,廊老将军为了对付牧州境内的土匪是无所不用其极,甚至他不允许门派在牧州境内存在,逼得上百个门派不得不搬迁到了其他地方。也许是杀人太多了,廊老将军一声只有一个儿子,还自幼体弱多病,儿子成亲三年便病死了,留下了一个孙女,今年才十四岁。可以说,到了孙女这一代,廊家算是断子绝孙了,于是廊沧宇更加行事肆无忌惮有恃无恐。
几年前,太乾帝便想要启用廊沧宇辅佐轩辕子循担任青龙军副帅,然而廊沧宇指着轩辕子循的鼻子呵斥道:“黄口小儿也能做主帅,你带兵,害死不知几万人,若要我带兵,我便带兵,用什么如此一个不懂军事的小儿来做主帅,当真可笑。不去不去,如此带兵,实在可笑。”
太乾帝无奈便只好用李存义做副帅辅佐轩辕子循,果然,轩辕子循带兵北讨不义,结果落得兵败身死的下场,青龙军从此之后也成了第二支玄武军。而因为廊老将军早有预言,很多人都认为太乾帝胡乱委任,太乾帝自然将怒火砸在廊老将军的头上。
但老将军无所畏惧,即便被免了牧州守将,他回到龙都之后依旧是每日逍遥自在,他的手下虽然没有十八义子,但也有飞驼七杰,无人敢招惹。这飞驼七杰是廊老将军于军中提携的七个最能打最善战的武将,当然,脾气跟他一样臭,都是茅坑里的石头。老将军被免去牧州守将之后,七个人齐齐地辞官回家给老将军当门客去了,整日陪着老将军,还悉心教导老将军的唯一孙女。
廊老将军并不是针对张孝武这般脾气,而是他本来就是这种臭脾气,兴致上来了,他敢追着笃山伯屁股后面大骂。
见老将军走了,众人也只能苦笑,张孝武也很无奈,但廊沧宇这样的老将军虽然脾气差了一些,可是却是个解决问题的人,也是朝廷中最坚定的主战派。一个朝廷需要有他这样的主战派,否则面对强敌面对棘手问题,大家都太过冷静,反倒畏畏缩缩不思进取了。
眼看天色晚了,众人商量了一番奏折之后,便退去了。
张孝武一个人留在了中枢府,他让人做了一碗面,端着面条唏哩呼噜地吃了精光。
“将军,你今天的胃口不错。”王一瑾笑道,“还需要再添置一碗吗?”
“不用了。”张孝武揉了揉太阳穴,忽然问道:“对了,你上次给我的沉水香蛮不错的,我用了之后,很快就睡着了。”
王一瑾心中偷笑,能不管用吗?那哪里是沉水香,那是迷香,是那些江湖下三滥的cǎi_huā大盗用的。他让人将迷香稀释然后重新制作成了香盘,并且说用了这盘沉水香之后,人仿佛沉入水中休息一样,格外舒服。
张孝武用过之后,果然睡得格外香甜。
“我给你点上?”王一瑾问道。
“不用,我现在只想着一件事。”
“什么事?”
“帝国还能扩张吗?”
王一瑾道:“我把地图拿来?”
“拿过来。”
一张巨大的地图被扑在桌子上,张孝武依旧盯着世界地图,帝国的东方海外有东瀛百国列岛;东北方龙门关外有桦树河平原,黑森林,北夷冰原,死海沙漠;正北方两狼关外则是塞北荒原、乌桓帝国、月氏国、乌兹国;帝国的西部玉门关外则是万里黄沙,在万里黄沙西面则是生番国、弥陀国等上百个西域诸国,以及部分乌兹国国土;在帝国的西南益州西北则是生活在羌山高原的南羌国、北羌国、西羌国、孛安国、也律国、大食国、小食国等上百个国家;在帝国的东南则是十万大山屏障,越过十万大山依旧是上百个热带地区的蛮族国家,但圣汉人无法在热带地区生活,因此十万大山也成为了帝国的南方屏障。
看了看地图,张孝武哑然,自言自语道:“北方有东西叶赫山做城墙,南方有十万大山做屏障,西面有万里黄沙和羌山高原,东面则是无边无际的大海,好么,圣汉帝国如此得天独厚,怪不得怎么作死都不会死。”
王一瑾道:“其实帝国的版图来说,已经扩到了极致,你看一下,往南越不过十万大山,即便越过去了,那里的蛮族习惯了瘴气毒虫密布的炎热地区,咱们汉人也不能在那生活。而且越过十万大山的路,就要走两个月,所以向南无法扩张了。向西两个方向,一个是爬上羌山高原,那里呼吸困难爬不上去,另一个是越过万里黄沙去西域,一样没有价值。所以,唯一能扩张的就是向北,正北的塞北荒原和东北的桦树河平原。”
张孝武赞赏道:“没想到你对地理研究的很透彻,一点也不逊色于我。”
王一瑾笑道:“都是被您教育,还是您教育的好。”
“油嘴滑舌。”张孝武道,“所以历朝历代,郡王都向北扩张,要么塞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