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满嘴尖牙落入我眼中,让我顿时大吃一惊,似曾相识的感觉一晃而过:这不是当初野鸭湖里那水怪的情形么?
我现在还清楚记得水怪的模样:就好似一只白色的巨大壁虎,有着红色的眼珠,锋利的牙齿和爪,眼前这个穿碎花衣服的小女孩,竟然让我莫名联想到水怪!
难不成,两者有某种联系?
我不及细想,小女孩已经从空中纵身而下,直扑向地上的我们两人!
她的指甲也闪烁着寒光,在黑夜里如刀般锋利!
我旁边的那个毛贼已经被这凌空一击给吓得怔住,根本没有想着躲避,可我知道,如果任由女孩的爪抓来,这家伙绝对会被她来个开膛破肚,惨死在眼下。
虽然这小子做些伤天害理的事情,可未必就论罪当死,我怎能眼看他死在眼前?
我手臂一用力,猛然把身边的毛贼推开,同时脚下一滑,身体作出闪避的动作。
可万万没想到,这不是我家,周边的摆设情况我根本不熟悉,我倒是躲开了,可那个毛贼却发出“哎哟”一声,跄踉的摔倒在地,原来在他的脚边摆着一个小木凳,恰到好处的拦了他一下。
这稍微的一下停顿,立刻要了他的命!
只听到“桀桀”的两声怪叫,小女孩堪堪扑空后在地上猛地一纵,再次扑起!手臂一抬,已经抓住了毛贼的一只脚腕!
“走开,走来!”
那毛贼吓得哇哇大叫,两只脚连连踢蹿,把小女孩踢得直往后仰,可明显,这样的力道还不足以挣脱她的束缚!
这个女孩的力量,竟然比成年男子还要大得多!
那人才叫两声,我就听到“咕噜、咕噜”的两声响起,随后声音就感觉气球泄气一样消逝下去,再看时,只见小女孩已经整个身体落在毛贼的胸膛上,两只手臂狠狠抱住他的脑袋,头抵到了喉咙上!
等她再次抬起头来后,我才发现,女孩的嘴角满是鲜血,而毛贼的身体在地上不停抽搐,却根本发不出声音来!
鲜血顺着小女孩的身体往下流,眨眼就汇成一滩来。
原来,作为一个医生,我一眼就能够看出,这个女孩咬断了那个贼的血管和声带!而随着鲜血的急速流失,贼反抗的力气越来越小,除非马上抢救,否则必死无疑。
“救命。。大哥。。救命。。”断断续续、弱不可闻的声音从他嘴里传出。
眼下能救他的,只有我了。
如果放在平时,我还有七成以上的把握击退这小女孩,可眼下我正处于虚弱状态,不要说击退,我自己能不能全身而退都还是个问题,我暗自抹了把额头的冷汗:死道友莫死贫道,或许,我应该先离开再说?
不是我不讲义气,跟这样的毛贼孰无瓜葛,何来的义气可言?
不过看样子她并不打算放我走,两只泛着红芒的眼珠死死盯着我,嘴角滴着鲜血,斜斜裂开,就好像野兽准备展开攻击一样,正在蓄力一击必杀!
我被她看得毛骨悚然,也不能走,总不至于把自己的后背卖给她不成?
如果那样,我想以她的速度,我可能还没到窗外,就会被她扑倒。
我手臂一翻,从身后的包里摸出手术刀来,倒握在手,防备着她的忽然袭击。她明显不是鬼类,所以我背包里准备的一些糯米明镜纸符等物都派不上用场,只有手术刀还能做武器姑且用用。
那女孩明显从我身上感觉到危险气息,所以没有贸然进攻,就那么冷冷的盯着我。
在她的脚下,那个贼的身体抽搐渐渐停了下来,最终是断了最后一口气,圆睁双眼满脸恐惧的死在我的面前。
“咯吱——”,
就在我们俩僵持了三四分钟左右的时候,在我的身后,忽然传来一声轻响!
我心中暗暗叫苦:难道又来了一只怪物?
我不敢回头,怕给了眼前这女孩的可乘之机,只得咬着牙关不动,任由身后传来轻轻的脚步声!
脚步声一步一步,虽然很轻,可眼下的这种气氛里,我还是清晰的听在耳中,就好似一面重鼓,一声一声的在我心里敲响!
一步、两步、三步。。
我心里默数到七步的时候,这声音停了下来,就停在我身后不远处。
一个声音低低的在我耳边响起:“老三,怎么回事?动静弄这么大?我在楼下都听到了,还想不想办事?”
这个声音我觉得有些耳熟,声音的音调有些沙哑,有种声带受伤的感觉,我一想,不正是这两个毛贼中的一个,那个所谓的“大哥”,去刘刚家偷东西的那个。
听他的语气,他在楼下听到了动静后以为出了意外,这才赶上来的。
这个“老三”,应该就是那个已经被小女孩咬断脖子死掉的人了。
不过他的视力没我好,所以并没有见到眼前的异样,跟他口里的“老三”一样,他也以为我是他的同伙,语气里满是责备。
我有些哭笑不得,借着眼角的余光瞥去,果然发现一个带头罩的人出现在我旁边。
我正欲说话,可忽然,我发现了异于常人之处!
在我眼角的余光下,在这个“老大”的身后,赫然还有个影子!
就好像两个人重叠在一起,又好似老大背着那个影子一样!
我脸上保持神色不动,心底却已经翻起惊涛骇浪,他妈的这小子是撞鬼了,被鬼给上身了啊!
我眼睛微微低垂,透过眼镜框向外看去,在他的身后,一个浑身湿漉漉